有个男人拎起旁边个水桶,对着莘桃就泼了过去。

冰冷的水接触到身体,冻得她个激,立刻从昏睡中醒了过来,在看清眼前景象的幕,尖叫着在半空中挣扎。

她摇晃的身体,像是只在半空中拼命挣扎求生的鱼:“祀琛,祀琛...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,原谅我这次,求求你...”

莘桃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,像是放大了好几倍,显得尤其凄厉。

而莘澜此刻却是歪着脑袋,嘴角勾起抹满意的弧度,她像是在欣赏场精彩的音乐会,音箱里传出的声音,让她无比愉悦和快慰。

原来,莘桃也会这么叫啊。

莘澜很清楚,被吊在那里是种什么样的滋味,身体上任何的疼痛都比不过内心的耻辱。

她直很想让莘桃也尝尝这个滋味,如今,这个机会来了。

“她看不到我吗?”莘澜回头,看向身后的沈祀琛。

如果莘桃知道她在这里,以她的性子,会这么狼狈的在她面前向沈祀琛求饶吗?

男人默了默,走到镜子前按下个开关。

莘澜没看到任何变化,但莘桃的求饶声突然停了下来,她的目光不再那么茫然,瞬间便定格在了莘澜脸上。

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怨毒和憎恨:“贱人...贱人...莘澜你这个贱人!你还敢来见我,你怎么敢!”

看到莘桃像个疯子似疯狂的咒骂自己,莘澜却完全不觉得生气,她甚至控制不住的笑出声:“姐姐,你可真是幽默...现在吊在半空的人是你,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

“贱人!贱人!”莘桃瞪着猩红的眼睛,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,像是魔怔了,来来来句句都只会说这句。

“不知道姐姐当初有没有想过,自己也会有这天呢?”

莘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惝恍,眼神似乎从这个隔板看向了那个黑暗的下午。

你以为你赢了吗?

你以为你赢了吗?

莘澜全想起来了,在秦牧淮的帮助下。

这并不是多复杂的过程,以前只是她自己不愿意,不愿意相信会被自己的亲人背叛。

莘澜从前不喜欢莘桃母女,但也没有到深恶痛绝的地步,她只是不怎么搭理她们。

她把家当成个吃饭睡觉的地方,年龄到就跟莘亦伯提出要出国留学。

既然他们是家口,那她自己远远走开就是了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。

可显然,她们母女俩不是那样想的。

那天她跟季司禹吵架回家,便接到了莘亦伯的电话。

那个号码是莘亦伯的没错,声音也很像,电话里的男人难得用那样温情的语气跟她讲话。

问她个人在国外好不好,甚至对她隐有愧意。

他说的很动容,莘澜那会儿竟是心软了,总觉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,再怎么样,也是血浓于水的。

以至于他后来提出,请她去巴黎接莘桃时,莘澜心里即便不舒服,却也还是同意了。

她第天坐了很早的飞机去巴黎,计划接完莘桃就回伦敦,到时候再联系季司禹。

先让他急急。

莘澜当时是这么想的,上了飞机索性关掉了手机。

给莘桃接机的过程很顺利,只是她要回伦敦时,莘桃却把她拦下了,非要请她吃顿饭。

莘澜拒绝不掉只能选了靠近机场的家餐厅,她甚至已经定了返程的机票,原本想着吃完饭就马上动身回家。

然而饭吃完,她的意思却逐渐变得模糊,等到再醒来,她已经被关在个漆黑的房间里,不见天日。

莘亦伯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莘澜不知道,但莘桃的罪是板上定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