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看错,沈祀琛是对她动情了,怪不得刚刚在楼下是那样的反应,也不枉她试探场。
这还真是,意外之喜呢。
...
莘澜披了件外套出门。
这个小镇人口不多,夜生活并不丰富。
古朴的石板路在夜晚映着头顶惨白的月光,看起来冷意十足。
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,继续往前走,走到白天的沙滩处,往右是片礁石滩。
夜晚的海跟白天截然不同,黑漆漆的发出怒吼声,犹如噬人的猛兽,尤其凶狠。
脚底下的沙石嘁擦嘁擦响,莘澜寻了块相对平坦的石头坐下,她抱着膝盖,下巴枕在手臂上,望着远处的海面久久不动像是睡了过去。
海风夹着咸湿的水汽扑到脸上,像湿透的粉扑子。
较远的海面上的风,因为远,听起来就有点凄楚,像哀哀的狗哭。
莘澜睁开眼睛,在手臂上扭了下头,对着身后黑暗的礁石说道:“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?”
好会儿,身后有细微的声响传来,抹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,挨在她身侧坐下。
“国外不比国内,晚上别自己个人乱跑,不安全。”男人也像她样,坐在礁石上,曲着,望向远处没有尽头的黑色海面。
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,只是担忧,像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过失,不希望自己再次犯错。
莘澜没应声,其实她从开始就知道他跟在身后,否则她也不会走那么远,到这里来。
但她没解释,许久才慢吞吞说了句: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句话说的是他不该跟出来,还是不该来这个节目。
季司禹本能的想摸摸她的脑袋,可手才抬起又突然顿住,终于还是收回手,只是很轻的回了句:“我不放心你。”
莘澜没有看他,兀自开口:“你难道不知道...我刚刚在利用你吗?”
“没关系,只要你觉得我还对你还有用就行。”
他的情绪很淡,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悦和埋怨,仿佛真像他话里说的那样,甘之如饴。
轻轻的句话,莘澜听完只觉得胸口充塞的那团绒絮变成了吐不出的冤郁,咽了几下喉咙,仍旧觉得呼吸困难。
她深吸了几口气,股控制不住的愤懑莫名生出:“季司禹,别来我这里装情圣,我不吃这套。”
本以为季司禹会知难而退,没想到他表情依旧平静,完全被有被她触怒。
那双望着她的蓝色眸子里,仿佛满盛着世间所有的忧郁:“我不是谁的情圣,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。”
我记得就够了
我记得就够了
莘澜听过许多人跟她说喜欢。
里互相调情的男女,见面会上无限欢喜的粉丝,他们或挑逗或兴奋,但没有个像他这样,用这种无限感伤又卑微的口吻对她说出这句话。
黑暗中良久没人言语,海面上忽然夹着浪花扑来阵风,狠狠下拍打在礁石上。
海浪在礁石砸成碎,发出巨大的潮浪声,像是兽的怒吼,无端让人心慌。
“你之前认识我。”莘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听不出丝毫情绪。
这句话让季司禹心中阵钝痛,他侧头看着她,却发现她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。
女孩的目光遥遥望向海面,似是透过那片看不见边际的黑暗,望向不知名的远方。
这不是句疑问句,莘澜肯定季司禹之前认识她,他们的相识应该在她最不希望想起的那年。
他们曾经很亲密,亲密到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,了解她的习惯...甚至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趋于身体本能的默契动作。
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