莘澜犹豫了会儿,抬步走进去。
房间跟她第次来时样,客厅里没有人,厨房里隐约传来水声。
她走过去,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影被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,似在翻炒着什么。
他已经换掉了刚刚在颁奖典礼上那身华贵的礼服,此刻就穿着件简单的白色T恤,白皙的手臂上露着属于个成年男人才有的明显青筋。
这幕有种莫名熟悉感,莘澜甚至很想走过去,从身后抱住他。
这种感觉非常奇怪,就像是某种本能,驱使她要这么做。
莘澜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,终究按捺下了那股莫名的冲动。
“先坐,会儿就可以吃了。”季司禹根本没回头,却似乎早知道她进来,他声音温润,不带半点诧异。
莘澜没有应声,默默在他身后的岛台前坐下。
这幕很奇怪,深更半夜的,他个大明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做饭。
不过也罢,他今天让她觉得奇怪的事情多了,也不差这件。
等季司禹把做好的东西放在桌上时,莘澜才看清这竟是盘炒河粉。
他也不问,径直帮她夹了小碗,多菜少粉,色泽鲜亮的摆到她面前。
莘澜看着面前那碗抄河粉,脑子里那股流沙又开始试图涌动。
炒河粉这种东西在京市并不常见,极少人知道她好这口,并且喜欢口菜配小口粉起吃。
“这样比较香,而且不腻。”
她抱住脑袋,想不起来这话跟谁讲过。
“你尝尝,合不合胃口。”季司禹给她递了双筷子,语气依旧是温和的。
莘澜没有接过来,反而把那个丝绒盒子放到他面前,她抬眸看着他,开口道:“为什么送我这个?”
季司禹的默默收回筷子,靠到椅背上,他的视线隔着张桌子望过来,沉沉落在她脸上,那双蓝郁的眸子里,满是藏不住的深情:“我想先跟你做个自我介绍。”
男人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缓缓回荡:“我叫Leon,L-E-O-N,Leon。”
这句话落进莘澜的耳朵里,仿佛突然有根钢钉从她的眉骨处猛扎进来,直穿透整个右脑,扎得她血肉横飞,脑浆四溅。
Leon...
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?
她捂着脑袋,睁着双惶惑的眼睛望着他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眼前似有道重影,让面前男人官都跟着模糊起来。
“莘澜。”季司禹倾身过来,他伸出手臂,手指拨开她额前散乱的碎发:“你现在,想知道这朵金蔷薇的故事了吗?”
莘澜心中忽然漫出道恐惧,她发现自己很害怕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不。”她甩开他的手,惊惶的站起身: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她转身要走,季司禹却极快的绕到面前,将她拦住:“那你为什么要来?”
他的语气依旧温和,没有半点压迫之意,但莘澜却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。
她像头被困住的野兽,在缠缚着她的荆棘藤蔓里拼命挣扎。
潜意识似乎明白,当她听完他说的那个故事,她好不容易重新树立起来的人生,会再次崩塌。
那个无畏的,自我的,任性的莘澜会在那时溃败不堪。
她不想知道,不想想起自己十八岁时的切。
“对不起。”莘澜抵着头小声的说:“...我不想知道。”
她隐约猜到了什么,但她此刻的懦弱让她只能说出这句话。
莘澜此刻是自私的,她最爱是自己,即便知道那朵蔷薇花此刻有可能就锈在这个男人的心脏里,她依旧没有勇气去面对。
真凶
真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