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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就只剩下莫之阳轻轻的抽噎声。

“怎么哭了。”百里政走进去。

那些人跪着慢慢的往后挪,让开一条路。

“怎么是你啊?!”虽然知道他是皇帝,但还是要假装不知道,莫之阳抹掉眼泪哽咽,“你能不能帮我去找舅舅,让他来找我,我害怕。”

“怎么要去找你舅舅?”百里政坐到床边,这宫里有什么不好,非要去找他们两个。

拽住他的袖子,莫之阳恳求,“这里人我不认识,我害怕,我想找舅舅,他们会保护我的,我不想再被打了。”

脸颊和鼻头哭得通红,好生可怜。

“唉。”百里政知道他受了委屈,大抵事情也知道,府尹也叫过来问话,知道是七王爷的事儿。

拿出明黄色的帕子给他擦眼泪,“莫哭,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

“不知道。”莫之阳躲开他的手,抢过绣帕自己擦眼泪,“你不就是舅舅的门客嘛,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对不对?”

“小公子,这是陛下。”陈公公出言提醒。

没想到这小公子单纯到这样的地步,到现在都看不出陛下的身份。

正在擦眼泪的莫之阳吓得瞪大眼睛,微微张开嘴巴,震惊得脸话都说不完整,“你,你是?”

“怎么就结巴了?”百里政倒是不恼,这小公子心思纯稚,想来也不会想到那么一层。

初见小公子时,不是在侯府,而是在中秋灯会,他被游行的人挤到怀里,身有异香不知觉让人多注意他。

这小公子真真如他手里的兔子灯一样,又糯又狡黠,只是有点抠门,金叶子一般都是王公大臣赏赐下人的东西。

能用的人不多,一查就知道是谁,原来是雍毅候的小外甥,当初才名动京都,清河郡主的独子。

但这独子养的也实在是好,单纯稚嫩,看惯人心叵测的百里政,就想拥有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,干干净净的那种东西。

之后又在侯府见一面,扮做门客,结果这小公子看起来身板纤细,力气倒是很大,一拳就把人打进水里去。

啧,人不可貌相。

莫之阳装出被吓呆的样子,手上的帕子也脱手,“我之前打你一拳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故意的,你别怪罪舅舅好不好?”

“在你心里,朕就是这样小肚鸡肠?”本来只是与他玩闹,百里政拾起帕子给他擦眼泪,“朕只是疼爱你,你可知?”

这话说的有意思,疼爱?怎么疼爱就不知道了。

“不知道。”莫之阳摇头,随后又一副恍然的样子,歪头反问,“我有父亲了,要认你做干爹吗?”

你想做我老攻?

不,你不想!

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(二十四)

“不是!”百里政被堵得哑口无言,什么干爹,要真的认了,那岂不是跟臣子同辈,“小公子你不是已经有了孩儿么,怎么不懂这个?”

“我没有啊,那孩儿是父亲的,只是父亲不想认,就叫我认下来,二舅舅都调查清楚了。”莫之阳凑过去小小声问,“所以,你真的要做我干爹吗?陛下。”

面对小公子如此纯稚的眼神,百里政难得心虚了,摇头,“不是。”

小公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懂,男女之事,情爱之以都不懂,在他单纯稚嫩的眼神面前,居然说不出那些话。

百里政喜欢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公子,如玉一般任由自己雕琢,甚至不惜费点心血,若是此时告诉他这些事情,那就不干净了。

莫之阳看出他眼底的犹疑,赌的就是他不忍心破坏干净的小公子,很显然,赌赢了。

自负的人都很容易陷入一个误区,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,面对这样的人,反抗只会得到更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