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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唯一能够保护宁琛最有效的办法,那就是让他彻底远离江宛卿的这个人。

在事情没有处理完毕之前,他不能让宁琛深陷江湾卿布置的陷阱之中。

沈景川心里隐隐不安,他用指腹随意擦掉宁琛眼角的泪水,哑声道:“无忧无虑呆在我身边就好,其他的不要多想。”

“好……”宁琛闷闷地点了点头。

“我去接听个电话。”

宁琛在这一刻犹如在冬天寒夜中被人泼了一盆冷水,意识也逐渐清醒了,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走到先生的心里。

想到这里,他心里像在心脏处被强塞进一团棉花堵得慌。

与其亲眼目睹自己最终与先生形同陌路,最后成为没有交际的陌生人,不如现在及时止损,放过自己,也放过先生。

宁琛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,并没有过多引起沈景川的注意力。

因为江宛卿在医院治疗中不受控地发疯了,所以沈景川接听完电话后,视线不稳定地移回到宁琛的身上。

“我去看看江宛卿,你吃完之后回学校。”沈景川眼里的余怒还没散去,最近事情忙地他焦头烂额,自然倦于猜测其他人的想法。

“好。”

宁琛这时候才发现先生眼底有一圈青黑,想必是这些日忙于照顾江宛卿才这样的。

他沉默地看着先生疾步离开了,那冷漠离开的背影让宁琛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揪疼,所以的苦涩都在这一刻集中在他心里。

只剩下白瓷碗里的虾肉有先生信息素的味道,他就这白米饭把所有先生夹的肉都吃了。

……

江宛卿有重度抑郁症,并且伴有严重自虐倾向这些事都是宁琛回到宿舍休息之后,刷朋友圈看到的。

那几张病历图和一小截风衣的照片,明晃晃地都在警醒着宁琛,先生不属于他的。

那一夜,宁琛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,哭到最后自己都感到麻痹了,空调的冷风甚至都抵不过骨髓里面彻骨的寒意。

他甚至都想好了高考之后从沈家搬出去,然后租一个离妈妈住院很近的地方,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妈妈。

至于先生,他身边有值得托付终身的人,他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。

转眼间,到了高考前一天的晚上,除了高三的学生留在学校的阶梯教室自习之外,其他的课室都要作为考点封闭起来。

伴随着教导主任踏进来那一瞬间, 阶梯教室异常地躁动,宁琛翻开错题卷的手顿了顿,茫然地看着张瑜向他靠近。

“师哥,你说主任这个时间点过来是要干嘛呀?不会又给要我们进行长篇大论的思想教育吧?”

张瑜懊恼地撅起嘴,在试卷上愤愤地画了几个乌龟。

宁琛忍不住轻笑起来,“应该不是。”

教导主任拿着话筒试探性咳了几下,便开口道:“明天就是高考了,大家今晚轻松一点,给家人打个电话或者同学之间相互鼓励一下。”

“我就说这么多,今晚的时间留给大家。”

教导主任话音刚落,阶梯教室内就爆发剧烈的欢呼声,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学习,同学们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。

张瑜听到这句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“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,这么久没听到她声音,怪想她的。”

还未等宁琛反应过来,张瑜早就跑出去了。

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,宁琛坐在角落里根本无心看手边的卷子,只能默默地走出去,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。

宁琛无聊地翻开着手机通讯录,翻到先生的电话时,注意力停留在那里好久,一直都不敢拨通过去。

他承认过了这么多天,放弃喜欢先生是一件比戒烟还难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