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,修长的手指带着千钧之力,重重按在那叠摊开的的纸张上,动作带着一种笃定,“你手中掌握了多少实证?我听说你最近在查盛华?”
“是,我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。”沈臣豫面不改色。
沈孟江微微倾身,声音压得更低,如同在分享一个决定命运的秘密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,再无半分隐喻:“章静在一开始就是实验的发起者,盛群也不过给她打个下手,他们从来做的就不是Omega的腺体改造,实验对象只有Alpha。”
“但是后来事情出现了纰漏,上面有所察觉,建立了专项小组去调查,也借此敲打了一下他们。”
“但是当时他们的实验已经到了临床阶段,上面,不想放弃。而我当时,急切的需要一份功劳。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
沈孟江依然轻描淡写。
“你需要一份功劳,也需要交出去一个把柄。”沈臣豫替他补上这句话的弦外之音。
“都这样。”沈孟江笑了笑。
“然后呢?章静是怎么从嫌疑人变成受害者的?”
“盛群家暴她,但章家维护了盛群。于是她来找到了我,要报复他们。”
“所以她自愿成为志愿者?”
“只是面上的志愿者,她没有傻到真的要改造腺体。”
“……可是最后假的变成了真的。”
“这种不稳定因素……换作是我……”沈孟江言尽于此,没再多说。
“所以最后,章静反而成为了,他们针对你的证据?”
“是啊……”沈孟江幽幽叹息一声。
这么几十年的故事,其实短短的几句话,也就讲完了。
他也只是愿赌服输罢了。
沈孟江抬眸,望向沈臣豫。
沈臣豫迎着兄长的目光,那目光深处是冰冷的火焰和不容置疑的决心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缓缓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微凉的茶。他没有喝,只是感受着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。
“毒根必须斩断。”沈臣豫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如同宣判,“不是为了改变过去,是为了终结未来。沈家背负的不清白,章家欠下的血债,无辜受害者的人生……都需要一个彻底的清算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沈孟江手中的纸张上:“事故数据是铁证,证明章氏毒瘤未清。章静的报告也是罪证。两者结合,就是钉死章家的证据。”
他顿了顿,直视兄长的眼睛:“我需要知道,沈家内部还有没有隐患?我不想留后患。”
沈孟江的嘴角,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那不是一个笑容,而是一个战士确认战友就位后的冷硬弧度。他把纸放回桌上,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,如同在部署一场战役。
“我果然没有看错你。”沈孟江的声音冰冷而精准,“你这次的事故本身,就是最好的诱饵。让章家动起来,让他们恐慌,让他们去清除隐患……他们动得越多,露出的马脚就越多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沈臣豫带来的数据纸上:“臣豫,天意选择了你。”
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:“盛庭——他是盛群那边的突破口,也可能是章家狗急跳墙时,最想控制或摧毁的目标。护好他,必要时……他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:“我想他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。”
沈臣豫静静地听着。兄长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楔子,敲打着真相的核心。他没有热血沸腾的宣言,只是缓缓伸出手,将杯中微凉的茶一饮而尽。苦涩的味道直冲而下,如同咽下了这份沉重的责任。
他拿起桌上那叠关键的纸张,转身离开。步伐沉稳,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决绝。
他没有说“好”,也没有问“需要我做什么”。这个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