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好的,这次倒是给了我选择的余地。”盛庭笑着抿了抿唇,只是沈臣豫实在很难从这个笑里看到几分真实的笑意。
“她还给了我考虑的时间呢,沈臣豫。”
他语气凉凉的,连带着目光也凉飕飕的。
病房随着话音落地陷入死寂,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。
沈臣豫望着Omega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。他张了张口,却听见盛庭继续道:
“所以现在,即使是你的母亲,好像也有些想要站在我这边。”
窗外的云层突然遮住阳光,病房陷入短暂的昏暗。沈臣豫望着盛庭在病床上的身影,第一次觉得那道脊背的坚强似乎是坚不可摧。的消毒水的气味里,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而盛庭望向他的目光,像面破碎却又强行拼上的镜子,映出这段婚姻里所有未说出口的痛苦与挣扎。
“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段可笑的婚姻,总得有个像样的结局。”——
送走了沈臣豫之后,盛庭询问了一下主治医生,他是否可以自由活动,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,他拿出了手机,从通讯录中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与对方交流过的电话号码,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拨通了电话。
电话在忙音了十几秒之后,还是接通了。
“……是,想和你见一面,有事情想和你说。”
在听到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而又给予的肯定答复,盛庭垂了垂眸。
这并不出所料。
他知道他们该谈谈的。
甚至或许早早就该聊一聊了——
让助理送来一套新的、妥帖的衣服后,盛庭一个人赴约。
水晶吊灯的光在欧式穹顶闪烁出万千光斑,盛庭被侍者引到包间时,顾却正倚着大理石桌凝视窗外的江景。
他穿着一身裁剪利落的风衣,面部线条被冷光削得凌厉,周身的Alpha气场强得可怕,但是出于礼貌,他又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地很好。
“听说你刚进的医院。”听到响动,顾却回头,不咸不淡地打量了盛庭一圈,唇角扯出一抹没什么感情的弧度。
他的喉结微微滚动:“坐。”
盛庭亦不卑不亢地在顾却对面坐下。
“今天突然想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见盛庭坐下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,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,顾却像是难得心情不错,主动开口问询。
“今年冬至祭祖。”盛庭死死盯着顾却脸上的表情,一字一顿地开口,目光一瞬不落地盯着对方,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。
但是顾却面上却非常淡定,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:“你也知道了。”
语气非常自然平淡。
“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。”盛庭接下来这些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了。
“我该知道一些什么?”顾却依然平淡,语气却听来有些好笑,像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“今年祭祖不是周女士。”盛庭盯着顾却的眼睛,冷冷道。
“好像有所耳闻。”顾却面不改色,似乎盛庭只是说出了一件太过于稀疏平常的事情。
“你果然知道。”盛庭却已经从顾却寥寥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在对方这些云淡风轻面前,他就显得有些急躁了,“……为什么是我。”
盛庭皱起眉,继续不依不饶地质问顾却:“或者说,为什么不是你。”
面对盛庭劈头盖脸的质问,顾却也并不恼怒,只是在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漂亮Omega难得的失态,再开口时依然是语气平平:“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?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坦然接受。”这话的尾音又有些玩味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