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随时会倾泻下来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躁动。
驶入市区后,车流骤然拥挤,鸣笛声和人群的喧闹交织在一起,更衬得车厢里安静得有些异常,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暴。
“直接去公司吗?”进入东京市区后,唐苏问道,“还是我先送你回港区?”
“去公司啊,”魏舒榆摊开手心,似笑非笑的说,“靳意竹又不在,我这么早回去做什么?”
唐苏被她呛了一下,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,不知道她是在点她之前一直问靳意竹的事,还是纯粹的秀一下恩爱,但魏舒榆从来不是那种会在工作场合表现出她和靳意竹有感情的人,唐苏又觉得,可能确实是在点她。
又不好意思问,怕魏舒榆说自己只是随口一说,一口气堵在唐苏的喉咙里,有点怪怪的。
唐苏开车进了公司,魏舒榆在办公室里看了两个小时报表,让她通知各部门来开会。
等到会议的时候,唐苏总算明白,为什么魏舒榆说她回来就行了。
这个女人双手抱臂,站在会议桌的最前方,冷眼扫过各部门的主管,眼神重点落在那几个不够安分的人身上,略带审视的目光,如有实质一般压下来,令人喘不过气。
很奇怪,她没穿西装,不带有任何生意场上常见的凌厉特征,而是最典型的艺术家形象,一袭轻飘飘的长裙,素淡的眉眼,连妆容都淡得可以忽略不计,但被她注视的瞬间,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。
等到会议室里变成一片寂静的时候,魏舒榆终于开口了,挨个点过他们的名字,将他们这几个月的数据一一说出来,本来心怀鬼胎、没少在公司里煽风点火的几个人脸色忽明忽暗,拿不准她的态度,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她表情平静,声音更平静,听不出喜怒,不带一丝情绪,仿佛不论发生什么,对她而言都只是一道流程。
“公司最近是什么情况,我很清楚。”
魏舒榆的视线压过他们,声音里带着冷笑的气味。
“最终展之前,谁也别做不该做的事情,我不是那种会跟你们玩三角制衡的人,谁惹了事,谁就直接滚。”
会议桌上,一群人面面相觑,连唐苏都抬起头来,看着魏舒榆,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诧异。
从认识魏舒榆的第一天起,魏舒榆就是以娇弱金丝雀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的,公司的事情她一向不怎么插手,全部放手让她和靳意竹去决定,只在专业方面提出建议。
说完之后,魏舒榆也没给他们发言的机会,仿佛只是来通知他们一般,转身离开了会议室。
裙摆轻飘飘的,留下一道浅淡的影子。
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,又在瞬间炸开了锅。
唐苏留神听了,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里,竟然没有人敢跟魏舒榆呛声,更没有人要去找魏舒榆理论,全是对如何自保的恐惧。
会议桌漆黑的光泽倒映出凌乱的文件和紧绷的眉眼,仿佛将空气压得更沉。
靠墙的绿植在空调风里轻轻摇曳,却带不来一丝生气,只衬得人心慌意乱。冷光灯安静地照着,像无声的注视,逼得每个人都觉得呼吸滞涩。
暗流汹涌的气氛里,说话的声音慢慢低下去,主管们沉默的收拾起桌面上的资料,准备回去之后,给各自部门的人紧一紧精神。
唐苏出了会议室,转过一条走廊,去办公室里找魏舒榆。
她敲门的时候,魏舒榆正靠在宽大的转椅里,和靳意竹打视频电话,聊着两边各自的进展,听见唐苏敲门,她跟靳意竹说过一声,便放下手机,让唐苏进来。
唐苏推门进来,眼神亮闪闪的,简直是称得上崇拜了。
“你真把他们治住了!怎么做到的?”
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