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舒榆,你是不是在发烧?”
“嗯?”
魏舒榆应了一声,迷迷糊糊的说:
“什么?才不会呢,我从来不发烧的。”
靳意竹啪嗒一声打开床头灯,仔细端详着魏舒榆的脸色。
那张白瓷一般的脸上,正在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不仅是脸颊,都眼尾都微微泛着红,但魏舒榆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状态,仍旧拉着她的手,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。
“你都快烧成一块炭了,”靳意竹察觉到事情不对,“魏舒榆?”
“好亮啊……你不许开灯,”魏舒榆没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兀自嘟囔,“好讨厌,眼睛痛痛的。”
这是完全没什么意识,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吧。
靳意竹毫不怀疑,现在这个时候,她要哄骗魏舒榆做什么,魏舒榆都会同意。
“那我把灯关上,你把合同签了?”
靳意竹坏心眼顿起,存心试探她的清醒程度,将额头贴上她的额头,果然很烫,多半是发烧了。
“休息一会儿,我等会让医生来看看。”
“签什么合同?”魏舒榆烧得神志不清,但听见合同的时候,还是露出了警觉的神情,“我警告啊,如果我真是发烧了,我现在就是不具有独立清醒意识的人,你拿着我的手按了手印也是无效的。”
“都什么年代了,还按手印。”
靳意竹轻轻摇头,觉得这个人真是敏.感得过分,疑心也太重了。
“现在都是电子合同了,懂吗?”
魏舒榆没回答她的话。
坐上前往香港的飞机前,她只是因为好几天没有睡好,觉得有点疲惫,但被飞机上的冷气一吹,藏了一阵的病气顿时爆发出来。
见到靳意竹,看见她好好的,状态还不错,称得上有精神,支撑着她的动力就消散了。
倒在床上,渐渐放松下来,压着的温度顿时蹿了上来,将她烧得不省人事。
“一下病成这样,让我怎么放心。”
靳意竹叹息了一声,她怎么也没想到,魏舒榆看起来淡淡的,其实是这么性情激烈的人。
“怎么这么傻啊……”
有人为了她,做到这种地步。
不顾夜深露重,不顾天长水远,只是为了她的一句话,奋不顾身的跨越距离,要到她的身边。
“你居然说我傻。”
魏舒榆像是睡着了,又像是没睡着,在听见关键词的忽然来上一句。
“我到底是为了谁啊……靳意竹,我是过境签,只能待七天,你最好珍惜一点。”
“等你签证到期,去深圳刷一下签证,不就好了?”
靳意竹忍不住笑了,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签证,该说这个人太现实,还是太不现实?
她一边拍拍魏舒榆的手,一边按着手机,让阿好等会过来,免得没人照顾魏舒榆。
“我真的要去公司了,乖一点,等会医生会过来的,好吗?”
“就不能留下陪我吗?”
魏舒榆睁开眼睛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,那双眼睛里竟然泛着隐隐水光。
“我不想你走。”
刹那间,靳意竹觉得,古代的昏君,还是太有自制力了。
在这样一双眼睛面前,别说从此君王不早朝,她觉得要她做什么都行。
只是,魏舒榆的撒娇,显然是不清醒时的限定产物。
说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她闭上眼睛,彻底睡了过去。
留下靳意竹一个人,面对自己狂跳的心脏。
以及,那因为发烧,而变得鲜艳欲滴的唇。
“大小姐。”
阿好悄然出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