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明菁自小不喜欢这些有失体容的东西,骑马、打球那都是男人该玩的东西,她是名门贵女,将来嫁入夫家,要端坐家中,主持中馈,相夫教子,无论从哪个方向瞧,这打马球都是纯纯浪费时间的事。
在她看来,那些娘子们都是花拳绣腿,和男子赛的力量和速度都没法比,而这商凝语在乡下长大,就算会一些球技,也不过粗俗些,拳脚功夫多一点罢了。
往日没瞧仔细,觉得那些女娘都是换种方式卖弄风骚,今日却似乎有些不一样,自从商凝语上场之后,那些翩翩起舞少了些,花样技巧全都没有了,几个女娘追着一个球跑,速度、风姿一点也不输男子。
而那商凝语,在球场上左右逢源,神采飞扬,与往日唯唯诺诺判若两人,简直容光焕发。
“你这个妹妹似乎不一样。”与商明菁往日交好的女娘说道。
商明菁嘴角扯出一抹笑,道:“自是不一样。”眼见其他女娘都投过来目光,她心里涌起一缕不甘,笑道:“她自小在岭南长大,三叔怜她孤单,允许她与邻里交涉,这才养出了几分天真烂漫。”
众女娘顿时抿嘴轻笑,原来是乡下野丫头,怪不得行止如此粗俗,看她甩杆子的架势,一点也不优雅,莫非乡下没得玩,她才甩着竹枝玩,若是闲暇无聊,岂不是还要帮助乡民驱赶牲畜?听说乡下小孩就喜欢追着鸡鸭牛羊跑呢。
众人点到即止,心照不宣地笑作一团。
商明菁眼里讥讽更浓,出尽风头又如何?能参加国公府马球会的公子哥儿们,有哪个能瞧得上这样的疯丫头!
“七表妹。”侧前方有人大喊。
商凝语策马打球,目不斜视,在飞奔而来的二女惊愕眼神下,将球传递给程昭昭,程昭昭眼睛明亮,接球,挥杆,一气呵成,不需要过多的铺垫,直接穿过球眼。
一球定胜负。
“耶!我们赢了。”不知是谁一声大喊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球场四周,彩旗飞扬,发出猎猎声响。
比赛结束,商凝语仿佛找回了岭南七小娘的自在,身心骨子里都透着松快,眉眼飞扬,一时忘记这是规矩森严的京城富贵之地。
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,虽然不知这计分该如何算,但三分球她打了四个,与那花里胡哨的玩意总能相抵,结果算下来,彩头应有她一份。
她下马,一路奔向笑脸迎来的商明惠,欢快地问:“四姐姐,我们赢了吗?”
商明惠摇头,声音透着凉意,“不知道。”但被她的喜悦感染,眉梢眼角也沾上了喜意和松散,执起手帕,替她擦拭鬓角汗珠。
商凝语接受来自四姐姐的善意,接过手帕,自己擦拭。
程昭昭前来,拍着她的肩膀道:“不错啊,没想到你球打的如此厉害,以前练过?”
商凝语点头,眉眼直视程昭昭,道:“练过的,不过没你厉害,你打得很漂亮。”
程昭昭和商明惠一样,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中豪杰。
她语气真诚,程昭昭眯着眼,笑着受了这句话,想说什么却没说,招呼着去拿彩头。
迎面走来去往球场的程玄晞四人,双方在球场下对住。
骤然见到紫衣世子,商凝语慌张捡起丢失的礼仪,跟在商明惠身边行礼。
她双手交叠,拿出三个月以来最规整的礼仪,目光透过身前的程昭昭,借着众人目光,同时看向那位正说话的紫衣世子。
江昱:“你们还要比赛吗?没有的话,我可要再借贵府的马场一用。”
程昭昭笑嗤:“世子,侯府的后马场可比这大多了,你怎么不回自家去玩呢?”
江昱手指纤长,掌心的玉骨骰来回运转,嘴角一扯,道:“不是国公府今日举办球会,诚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