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见煦见小姑娘喝下姜水,刚松快一口气,就瞥见她的眼眶里再次蓄满泪水。
天姥姥!人怎么又哭了!
付见煦急得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,一口气冲她抛出一大堆问题,“你哪里还疼?是什么样的疼?胀疼还是绞疼?想不想吐?哎哟糙米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的!”
“我不疼了。”纪小雨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,她连忙摇头。真的并不怎么疼了,在按肚子的时候已经好多了。她挣扎着想站起来,现在身体不难受,她得抓紧起来干活了,家里的鸡还没喂,菜地刚长出来的菜还没除草。
但还没起身就被付见煦按了回去,“你干嘛!要好好休息。”
“妻主,我午饭吃了不少,下午有力气干活的。”纪小雨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怯怯地抬眼望她。
付见煦望进小姑娘刚被泪水洗过的眼里,小姑娘黑溜溜的眼珠里全然都是她的身影,明明还很怯她,睫毛一颤一颤的,却鼓起勇气对上她的眼睛。她的心像被羽毛挠了一下,浑身刺挠起来。
她好像才注意到这个小豆芽菜的长相。
小姑娘的眼睛尤为好看,眼角上扬,是现代人喜欢的狐狸眼,鼻子挺翘,嘴唇稍薄。她恍然,“恶毒女配”嘛,当然要长得漂亮。只是如今瘦得脱了形,皮肤呈不健康的青黄,人也不自信地畏畏缩缩,才让人注意不到她的外貌。
“妻主?”见女人半天没接她的话,纪小雨忐忑不安地出声。
付见煦的手指蜷了蜷,蓦然回神,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,她的脸更红了。你在想什么,付见煦!这小姑娘还病着呢!她狠狠地唾弃了自己,清了清嗓子,若无其事地开口,“有什么活要干?”
“今天还未挑水、喂鸡,还得去菜地里除草。”小姑娘老实回答。
付见煦颔首,自顾自将小姑娘裹进被子里,努力挤出一抹自认为慈祥无比的笑容,“下午你就好好待在床上好好休息,不许乱动。”
纪小雨瞳孔放大,移开视线微微点头。女人对着她一脸狰狞地扯动嘴角,脸庞呈不正常的猪肝红,怕不是得了什么疯病。她哪里敢不应,只希望女人抓紧走掉,省得在她面前突发恶疾。
付见煦见小姑娘乖乖点头,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,翻出水桶就出去了。
她的脚步声渐远,纪小雨才放松下来。她摸了摸盖在她肚子上的被子,里面填着厚实的棉花,这种柔软与温暖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。
没想到女人又去而复返,她慌张地将手垂下。
“咳咳,你,以往在哪处打水?”付见煦风风火火提着水桶往院子外走,刚走没几步路,意识到她压根不知道该在哪里打水,又灰溜溜夹着尾巴回来。
“我、我是在村头上坡打的水,很干净的。”纪小雨以为女人是觉得她力气小,偷懒去下流近处打水,搞这么一出来兴师问罪,结结巴巴解释道。
却不曾想她说完一句,女人没有别的反应,转身就走。纪小雨愕然,难不成,这女人今天真是吃错药了?
上坡!上坡!付见煦得到了有用的信息,干劲十足地提着水桶出门了。还好这个村的构造简单,出院门就临着一条稍宽的大路,大路的两侧立着一排排房子。这么整齐的屋子,这么直的路,这地方应该偏北方。付见煦心想。
往付婶家那头走是上坡,付见煦飞快地略过她家门口,生怕又被喊进去累到她的脚趾头。顺着这条道走了大概有十分钟,没见到河的影子,倒是见到一片金浪翻滚的麦田,几个农人正弯腰挥镰,空气中也弥漫着谷物特有的清香。
原主家有没有种地呢?
正这样想着,耳边突然响起一年轻女子的声音。
“那不是阿煦吗?哟,今天自己屈尊来打水?”一个同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