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责:“是我想得不够周到。整日卧榻休养确实难熬,明日我便去书坊寻些诗文杂记,也好为你解闷。”
谢音挽闻言莞尔,觉得这人虽不善言辞,却总是体贴入微。她敏锐地觉察到付知晓眉宇间较往日凝重,便温言道:"晓晓若得闲,不妨与我说说外间见闻。纵是日常琐事,经你道来,也必生动有趣。"
付知晓被她笑得耳尖微热,不敢看她:“每日不过是些寻常活计,哪里值得说道。”
谢音挽眸光微转,心中已有计较。她浅笑道:“莫非……晓晓是嫌我无趣,不愿与我分说?”
“当然不是!”付知晓连忙正色道,“只是今日遇上些不太愉快的琐事,怕说出来让谢小姐徒增烦忧。”
谢音挽眼底笑意更深,“晓晓真是客气,我都喊了你好些天晓晓了,晓晓却不肯唤我。”
付知晓一时语塞,在谢音挽恳切的目光注视下,终于磕磕绊绊地唤道:“阿、阿挽……”
谢音挽含笑应了,温声道:“那晓晓可否与我说说,白日里都发生了些什么?”
付知晓只觉得脸上发烫,忙借着话题移开视线,缓缓将日间店内发生的纠纷一一道来。
此刻的她比白天冷静了许多,不仅陈述了事实,还仔细分析了自己的看法,“俗话说本性难移,我实在不相信阿煦会突然转性变好。”
最后还忍不住添上一句:“若是她下次再敢动手,我绝不会轻易放过!”
谢音挽闻言陷入沉思。哦?她才有所怀疑,她便原形毕露了?
她故作不解,轻声探问:“这倒奇怪了。可我平日观察,她们二人看起来相当亲近。上回付夫人来此时,提到付娘子还是一脸娇羞幸福的模样……”
付知晓神色顿时凝重起来,叹道:“小雨家里父亲待她不好,她从前……吃过太多苦,没过过几天好日子。现在阿煦待她稍好一些,她就格外珍惜……”
谢音挽若有所思地颔首。
果真如此吗?这件事倒是越发有趣了……
……
这边的妻妻二人刚走出“付纪食铺”的门槛,纪小雨一抬眼,看清不远处墙角的那人,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,手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身旁付见煦的衣袖。
付见煦察觉到身旁小姑娘的动作,循着她的目光朝墙角望去。
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、裹着一件脏的看不出棉袄原本的颜色的男人,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她们身上巡视着,最终那眼神死死钉在纪小雨的脸上。
那猥琐的目光看得付见煦心头火起,她握紧纪小雨的手,侧身就要绕开。
那男人却嘿嘿一笑,快走几步,结结实实堵在了她们面前,一股浓重的劣质烧酒和烟草混合的臭味随着他的靠近瞬间弥漫开来。
付见煦皱着眉头,拉着纪小雨后退一步,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。
“哟,小雨,”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参差不齐的牙齿,拖长了调子,故作亲昵,“爹可是大老远走来的!正月里都不回家看看?翅膀硬了,忘了谁把你养这么大了?”
纪小雨的脸色白得可怕,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他……纪丘怎么来了?
此刻,她的脑子转得飞快,他绝对是来要钱的,她绝不能让他缠上,绝不能让他毁掉现在的生活,毁掉她和见煦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切。
付见煦诧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,见小姑娘脸色不对,她将小姑娘护在身后。
这就是纪小雨的那个烂爹?她都快把这人忘了,没想到今天主动跳出来了。
纪丘见没人理他,也不恼,自顾自地说着,直接伸出粗糙脏污的手,想要去抓纪*小雨的胳膊,“听听,村里邻居哪家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