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“蹭”地一下坐起身来。她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服往身上套,踩着鞋跟就冲出了房门。
他爹的,她怎么能在小姑娘面前发出那么丢人的声音!真是没脸见人了!
用冷水匆匆洗漱过后,她总算清醒了几分,却仍有些面颊发烫。她拖着步子挪到桌边,埋下脑袋,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饺子。
纪小雨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然而温馨的晨光并未持续多久。两人刚吃了没几口,院外就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。付见煦立刻端着碗,走到门边向外望去。
那喧闹声竟是从隔壁付春好家传来的。
只见付春好家门前围了几个男人,皆是面色不善。
一个瘦高个男人正扯着嗓子喊道,“嫂子,大过年的,我们兄弟几个特地来给侄女送年礼,你这怎么连门都不让进?”
他特意在“侄女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,显得格外刺耳。
纪小雨听到这儿,心里不由浮起几分疑惑。这人莫不是眼神不好?晓哥明明是男子打扮,他怎么张口闭口叫“侄女”?
付春好挡在门前,冷冷啐了一声,“可不敢当。当初他爹走的时候,没见你们谁来搭把手。今儿个不知是烧了哪里的高香,倒叫你们认得这门亲戚了?”
另一个矮胖的男子立刻接话,语气阴阳怪气,“这话说的,我们那不是忙嘛!再说了,知晓好歹是付家的血脉,我们做叔伯的,自然得多牵挂牵挂!”
付春好白眼一翻,毫不客气地反问,“牵挂?几位叔伯就是这样牵挂的?大年初一,就空着手上门?”
这时另一个身材中等、面相刻薄的男子插嘴道,“我们种田的,自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。可不像知晓啊,都开店当老板了,赚了那么多钱,哪还瞧得上我们这点寒酸东西?”
付春好顿时气得脸色发白。好啊,她总算明白这群人为什么上门了!
那瘦高个马上帮腔:“就是!知晓毕竟是付家的人,她挣了钱,难道不该孝敬孝敬叔伯?”
“孝敬?”付春好声音发颤,“她爹下葬的时候,你们连一副薄棺都不肯出,现在倒有脸来要孝敬?这店是她起早贪黑,自己一点一点撑起来的,和你们有什么相干!”
“你怎么说话呢!”那矮胖的顿时拔高了嗓门,“我们是她长辈!大过年的,你就这样对待上门拜年的亲戚?”
那不胖不瘦的男人也摆出一副刻薄嘴脸,高声嚷道:“付春好,你还有脸说!我大哥和大侄子说不定就是被你们娘儿俩克死的!你自己不祥,还怪起我们来了?”
付见煦在隔壁听得心头火起,碗往桌上一搁就要冲出去,却被纪小雨轻轻拉住。
“姐姐,我们现在过去不合适……”纪小雨对着她摇了摇头。
付见煦也知道,她们作为邻居,没个理由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,况且春好婶要强,被她们这些小辈看了这样难堪的一幕,总归是拉不下脸的……
就在这时,付知晓提着年货从外头拜年回来了。她一见家门口这阵仗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冷声问道,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
方才对着腿脚不便的付春好还大声叫嚷的男人们,一见到人高马大、面色冷凝的付知晓,顿时气势矮了半截。
那瘦高个男子挤出一个笑,抢先开口:“哎哟,侄女儿,我们这不是见你店里的生意越来越红火,心里替你高兴嘛!你说你一个……咳,一个人忙里忙外,多不容易。”
他话到中间顿了一下,眼神闪烁,意有所指。
旁边矮胖的男子立刻帮腔,假惺惺地叹道:“是啊是啊,我们思来想去,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。”
“你几个堂弟,就你二叔家的铁柱、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