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哭。孩子们多吃点,以后的日子啊,一定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我才没醉,我、我还能喝呢。”付见煦擦了擦眼角,她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,两颊不知是兴奋的还是被酒意熏上的淡淡红晕,“来,我们干一杯!敬我们熬过的苦日子,更要敬往后越来越好的每一天!”
纪小雨强行稳下心绪,逼着自己扬起一抹笑来。
几人纷纷举杯相和,只有付知晓略显别扭地别过脸,却被付春好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,她只好红着脸端起酒杯。
几个杯子碰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……
付见煦确实没有醉,虽然双颊因酒意染上了淡淡的红晕,但她今日讲话很有分寸。
但纪小雨好像醉得不轻。
面上看不出来什么。可当小姑娘起身时,整个人却像踩在棉花上似的,脚步虚浮,一步一步走得歪歪扭扭,活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。
吓得付见煦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小姑娘。她还记得跟付春好打声招呼,“春好婶,小雨喝醉了,我先带她回家了。”
小姑娘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,带着淡淡的果酒香。
纪小雨到底是个小姑娘,身子不重。但付见煦心里的道德感作祟,想着自己可不能再“趁人之危”,手上的动作吃不上劲,付见煦几乎寸步难行。
“哎哟,咋喝多啦?”付春好放下手里端的盘子,就要过来扶纪小雨。
“春好婶您忙您的吧,我一个人没问题的。”说着,付见煦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,抬步向外走去。
小姑娘比想象中还要轻,没什么肉的屁、股坐在她的臂弯上,还有点硌她胳膊。付见煦下意识掂了掂,从前在码头做工时扛过的米袋都比这沉些。
“以后可不许喝这么急了,明早头疼起来可有你受的。”她忍不住对着小姑娘絮叨起来。
醉醺醺的纪小雨对这些说教充耳不闻。她低着小脸,将脸贴近付见煦。那双含着水光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付见煦,眼尾泛着醉酒后的薄红,在月光下潋滟生辉。
“小、小雨?”付见煦被这直白的目光看得手足无措,脸颊发烫,连脚步都乱了几分,她停下脚步,平复着自己乱跳的心脏,“我刚才说的,你都听见了吗?”
纪小雨忽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,她用力点头。
这个笑容太过耀眼,付见煦慌忙别过脸去,低下头,好似要专心看路,埋头向前走去。只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“姐姐为什么不看我?”小姑娘委屈地扁起嘴,她伸出手把玩着那抹红得厉害的耳垂,毫无规律地轻拢慢捻,仿佛醉得很了,连吐字都没有往常那般清晰。
平日里没人触碰的地方被肆意把玩,付见煦浑身过电一般,抱着小姑娘的手臂都开始发软。
她的呼吸深沉了几分。
“我、我去烧水……”终于到了自家院子,从隔壁回家的短短几步路,付见煦却觉得煎熬无比,她手忙脚乱地将小姑娘放在炕上,转身就要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的现场。
可还没迈出一步,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拽住了。
“姐姐……”躺在床上的纪小雨仰着小脸,眼睛里盛着朦胧的水光,“我、我想泡澡……”
她声音轻轻的,带着撒娇般的尾音,让付见煦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乱了起来。
“好、好的。”她磕磕巴巴地应道。
小姑娘一句话,她立刻忙碌起来。
先是把自家灶火烧旺,又匆匆跑去春好婶家借灶台。两处灶火同时烧水,铁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。趁着烧水的间隙,她蹲在院子里,用丝瓜瓤将新买的柏木浴桶里里外外刷洗地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