煦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,还带着刚从外面带来的寒气。
“面、面团快好了。”付见煦往旁边挪了半步,耳尖烧得厉害。纪小雨却将衣袖挽了起来,顺势贴上来,手臂擦过她的衣袖。
“我帮姐姐揉吧。”小姑娘说着,手指已经探向面盆。
“不、不用了,你去歇着吧。”付见煦忙拒绝道。
纪小雨垂下眼睫,“可是……我碍着姐姐了?”
“没!没有!”付见煦大声嚷嚷,沉默片刻,她指着墙角的付春好才送来的白菜道,“那你……把白菜切了吧。”
纪小雨转身应好,眼底的狡黠被掩盖过去。
……
隔壁,付春好家的晚饭吃得比往常晚了些。灶上煨着的萝卜骨头汤还冒着热气,在寒冷的冬夜里蒸腾起一片白雾。
“晓晓,再吃块腊肉。”付春好又往女儿碗里夹了一筷子腌得透亮的肉片,几乎要在米饭上堆出个小山尖。她望着付知晓消瘦的脸颊,眼睛里盛满了心疼,“这些日子店里忙,你都瘦了一圈了。”
付知晓慌忙抬手挡住母亲的筷子,“娘,真够了。”
“今年这个年啊,咱们总算能过踏实了。”付春好见她不要,将那块肉放进自己碗里,眉眼舒展开来,“我晓晓有本事,这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,邻里邻居谁见了不夸一句?”
付知晓的筷子顿了顿,听见母亲又轻声道,“明年的单身税也该是交得起了”
“嗯。”她喉头动了动,低低应了一声。
付春好忽然伸手摸了摸女儿束发的布带,“是娘对不住晓晓啊……若不是当年你爹与你哥出了意外,我这腿又……你、你也不必……”
“娘,”付知晓抬头,握住母亲粗糙的手,“现在这样挺好。我也不进山了,铺子生意不错,您怎么还说这些?”
付春好却深深望着付知晓,“可你的终身大事……”话到嘴边化作一声长叹。
沉默在饭桌上蔓延。付知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娘,她无意识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,直到母亲突然拍了下桌子。
“对了!”付春好眼睛一亮,“你看阿煦和小雨那对儿,最近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似的。要不……娘也给你说房媳妇?总好过你一个人啊……”
“娘!”付知晓耳根唰地红了起来,热意直往脖子上窜,“你、你说什么呢!”
……
这厢被付春好提到的“蜜里调油”的妻妻,也在“蜜里调油”地忙碌。
店里连续多日的忙碌让两人无暇顾及洗衣,攒下的衣物已堆了满满一木盆。晚饭后,付见煦蹲在院子里,就着微凉的洗澡水用力搓洗衣物。水花溅在粗布衣襟上,浸湿了一大片也浑然不觉。
纪小雨刚洗完碗筷,搬着小凳坐在她对面。
“姐姐这里都湿透了。”纪小雨忽然倾身向前,手指轻轻按在付见煦的胸口。温热的指尖隔着湿透的衣料,激起一阵细微的酥麻。
付见煦手里的衣物扑通一声掉回水中。她僵在原地,看着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胸前轻轻擦拭。水痕在布料上晕开,却让被触碰的地方更加灼热。
怎、怎么回事!小姑娘只是为你擦个水而已!付见煦,你不要胡思乱想!
“好、好了……”付见煦声音发紧,慌忙抓起另一件衣物。
“好了。”纪小雨的声音近在耳畔,却没有立即退开。她顺势接过付见煦手里的衣物,“剩下的我来洗吧。”
两人的手指在水中不经意相触,又迅速分开。付见煦低头猛搓另一件衣衫,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。
搓衣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两个人动作快,不一会儿,一盆衣物都浆洗完了,待晾衣服的时候,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