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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机械地摘着菜叶,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。

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?越是记不清,心里越是七上八下,既怕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,又庆幸记忆模糊不清,若真记得清清楚楚,她怕是真的会羞愤欲死到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重新投胎的!!

“阿煦妹子,你这摘了半天,菜盆里怎么还是这么点儿?”周大丫风风火火地走过来,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矮凳上,“你这手里动作不行啊!莫不是昨夜累着了?”

付见煦闻言手上一抖,刚摘好的菜叶又掉回盆里。她只觉脸颊发烫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,“大丫姐说、说什么呢!”

她慌忙起身,差点带翻凳子,“我、我去看看腌猪杂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人已经逃也似地钻进了后厨。留下周大丫一脸茫然地挠挠头,“这妹子今儿个是咋了?”

……

曲涞县,谢家老宅。

时值隆冬,老宅内暖阁炭火烧得正旺。谢家老东家谢雍端坐在主位上,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虽已年过六旬,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不见半分浑浊。

“姥姥,您可要好好尝尝这火锅。”谢音挽一袭绛紫色锦袍,亲自为老东家调着蘸料,“这是孙儿新得的方子,连京城都未必能吃到这般口味。”

丫鬟们鱼贯而入,将片得极薄的牛羊肉、鲜嫩的时蔬一一呈上。铜锅里的高汤翻滚着,散发出浓郁的香气。

谢雍夹起一片烫得恰到好处的羊肉,蘸了特制的酱料送入口中。鲜香麻辣的滋味在舌尖绽开,老东家眼睛一亮,“确实新奇。这汤底用料讲究,辣而不燥,鲜而不腻。有此等菜色,你月满楼的生意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。”

“还是姥姥教导有方。”谢音挽浅笑着为老东家斟了杯温好的黄酒,“孙儿不过是依着您平日的教诲,在吃食上下些功夫罢了。”

谢雍眼角笑纹舒展,接过酒杯时指尖在大孙女手背上轻轻一点,“你这张嘴啊,如今是越发甜了。”

“姐,这个真好吃!”谢音韶从碗里抬起头,嘴角还沾着酱料,一双杏眼亮晶晶的,“你再多琢磨些新菜式!”

“没规矩。”谢雍作势要敲她额头,却到底没舍得下手,只用帕子擦了擦小孙女油汪汪的嘴角,“十五岁的大姑娘了,吃饭还像只馋猫。”

谢音挽望着小妹鼓起的腮帮,眼底泛起温柔。离家数月,除了姥姥,她最念的就是这个天真烂漫的幺妹,“小妹性子单纯。”她说着又给谢音璟夹了片嫩羊肉。

“你像她这么大时,城南的账目*都能理得清清楚楚了。”谢雍摇头叹息,却见小孙女已经又埋头吃起来。

“我才不要管铺子呢!”谢音韶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含糊不清地说,“姐姐管得那么好,我只要读书吃好吃的就行啦!”

暖阁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。谢雍笑得眼角泛起泪花,谢音挽掩唇轻笑,只有谢音易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,盯着火锅升腾的热气,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来。

席间气氛融洽,谢音挽正要再说什么,却见老东家忽然将目光转向一旁,“阿易,听说最近福临门的生意很不成样子?”

坐在下首的谢音易闻言脸色骤变,来不及遮掩眉间的郁气,猛地站了起来,“姥姥容禀,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经营方略,明年、明年一定能让营业额翻上一番!”

“哦?”老东家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,“说来听听。”

谢音易额上沁出细汗,正要开口,却听谢音挽轻笑一声,“二弟所谓的方略,孙儿倒是略有耳闻。”

她优雅地替老夫人布着菜,“只是这扰人生意、强抢配方的路数,未免有些……上不得台面。”

“你!”谢音易怒目而视,“大姐如何得知这些?”

谢音挽不慌不忙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