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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过了一天没见,仅仅只有一天,他却觉得仿佛隔了很久很久,一辈子那么久。

好想……好想回浮光城,回去看看,只是看看、那人在干嘛……

采花?吹笛?悠悠绵绵地会想起他吗?

呵,才不会吧,才过了一天而已。说不定现在正叽叽喳喳在和侍女聊天。

该死,他要把那张小嘴堵上。用花、用笛子……

堵、堵住……全都堵住。

……然后傻鸟会哭,会期期艾艾地哭起来,水光潋滟,像个小水井。

解药就来了,小水井就是他的解药。

他要吞下去,全部吞下去、吃干抹尽的话,里面就不会这么烧了,就不会这么难耐了。

他胡乱想着,本想转移自己注意力,但没想到适得其反,他现在感觉欲望马上要喷涌出来。

悠悠晃晃站起来,靠着墙壁,不断撞击,想用物理的疼痛让自己大脑清醒点,效果甚微,最后肩膀都麻木了。

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画面。他要把那人弄哭,哪里都哭。

尽全力,想靠着这样的想象,自疗,但没过不久,效果也变得甚微,只有那滔天的欲望经久不衰,越发嚣张。

但即便再痛苦,仅剩的理智也反复告诫自己,即便快的话只用半天的路程,也不能回去找那只傻鸟。

那只鸟修为微乎其微,身子孱弱,他意志清醒克制的时候都差点弄伤了。

要是当下这情况抓住了那鸟,不敢想自己会疯成什么样,万一见血就糟了。

疼可以,但谢妄可不想他真疼到了。

这么“深思熟虑”了一番,他竟觉得体内胡乱飞的气息稍稍稳定了一点,不知是不是错觉。

靠在这方角落里,全身心都在抵抗那股本能的冲动,对外界的细微动静的感知反倒下降了不少,因此,他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门被悄悄打开了的动静。

“小、小俊。”兰小凡碾手碾脚进来,环视一圈,最后在墙角见到后背紧贴墙壁的一大只谢妄。

只是,泛着不正常红的脸上,双目紧闭,咬得唇都泛白了,额发都被汗浸湿了,看上去十分痛苦难受。

他看着很心疼。

走过去蹲下,想帮人擦去脸上的汗,轻轻唤了一声,“小谢,你还好吗……”

他手上的帕子刚贴到小谢的额间,手倏忽被擒住了,十分滚烫,力道也大得吓人,像个铁拷紧紧箍住他。

谢妄抬眼,满目警惕与警告,松开紧咬的牙关,开口声音干涩地厉害,“你今晚去花无时房间睡。”

说罢,不待兰小凡回应,便扣住那纤细的手腕,不由分说拽着人往门口去,毫不留情直接给扔出了门外。

“等、等等,可是你……”一脸懵然的真正房间主人话都还没说完,急忙转身想再看人情况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险些碰着他鼻子。

无奈,他只能先悻悻去敲花无时的房门。

花无时早早听见动静,给他留了缝,见他垂头进来,宽慰道,“他现在这样肯定也十分难受,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。”

“只是不知他今晚是否能熬过来。”看兰小凡并未回话,花无时也只能自顾自叹气,“要是不能……你也别太伤心,各人自有各人的定数。”

虽然他心中莫名也不希望谢英俊出事。这是自那人陨落后他遇到过,最像的人。

无时无时,花无时他没有时间了。如果还找不到那个人的话……

这是最后一世了,是他们的最后一世。

这一回明明那人比任何一世都要强,活得都要久,他不相信他们的结局真的就此终焉。

正好,这也可以算作测验,倘若真的是谢妄,他无情无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