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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他在树下捡到的离巢雏鸟,理应由他负责。

同时,他知晓,云星起向往自由,不会甘心永远被他拘于一隅。

曾经他起过把人送入“金丝笼”的念头,被少年表现出的惊人才华给压下。

云星起是一个有天赋的人,不应被埋没。

所以他费尽心思去培养,捏造一个与云星起过去完全不同的“侯观容”身份,刻意切割开少年过去与现在。

能走进他内心的人,只会是他。

到了后来,他不是在单纯完成当初皇帝颁布下来的旨意,是在打磨一个独属于他的作品。

作品完成,他的贪念起来了。

他的小鸟长大了,歌喉嘹亮,羽毛鲜艳,光彩照人,总有一天会离他远去,与另一个陌生人筑巢,孕育后代,想得他险些捏碎手上扳指。

辛勤浇灌的果实熟了,凭什么要任由他人采摘,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他?

他不甘心,几近遗忘的念头被他重新拿上台面。

年初,云星起在生辰宴后瞒着他逃了,他生气,但随即安慰自己可能是年轻人叛逆,寻求新鲜刺激。

没什么,当他在外游荡久了,终有一天会发现,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。

他给了少年一个云游天下的机会,在垂野镇,他抓回了他。

今晚,他又在图谋飞走了。

周珣看不透他了,两人认识三年之久,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他什么都给他了,荣华富贵、金银珠宝、长安府邸,是多少人梦寐以求。

云星起全都不要,他要自由。

好,既然想走,那走吧,他不想多管了。

他的不谙世事,他的天真活泼,周珣不想亲手去打破,到了他这个地位,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欲,去做有损颜面的事。

至于点萤石,他没抱多大希望。

其功效,他认为编造出来的可能性要高得多,没来得及去验证,东西先丢了。

朝廷上有人借题发挥,左一句“蔑视皇权”,右一句“武林盟不管事某些江湖中人未免太过嚣张”,言外之意是尽早取缔武林盟。

他在场保持沉默,心里清楚他们不过是因武林盟存在,该占到的便宜占不到,在朝堂上大声嚷嚷罢了。

或许找回石头,能够堵上这些人的嘴。

门前院落空空荡荡,风吹树动,发出连绵沙沙声,似波涛,似海浪,湿润潮气似有若无,好像快要下雨了。

最近,周珣累了,想在泰山上歇一阵。

一路走来,没有任何阻挡,云星起在拉着燕南度走出院落烛火范围前,没有回过一次头。

火光被远远丢在身后,周围黑暗逐渐浓郁,他停下脚步,松开了手。

云星起站在原地,回头遥遥远望,昏暗天幕下,树林掩映间,有一点微弱烛火在闪烁,好像随时会被大风吹熄,背后是恍若怪物般的山峰。

他明白,王爷让他去找奚自,不是首要目标,首要目标是奚自身上的点萤石。

怪不得奚自会有徐府老爷日记,原是有孤身一人进宫窃宝的本事。

知道奚自轻功好,不知道这么好。

等治好艾拉,或发现点萤石效果不过是编造,把石头交给暗地里监视他的人,他与王爷之间将两不相欠。

第一次遇见王爷,他以为他是一位富商。

进入长安后,他得知他是当朝唯一在朝做官的翎王,可以轻轻松松决定他的生死。

他开始学着唯唯诺诺做人,让他干什么,他干什么,从不反抗。

长安三年间,王爷培养他花费了大量心血,他感激王爷对他的知遇之恩。

然而,在长安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