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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过,云星起径直上前去敲门。

咚一声脆响,门应声而开,没锁。

院内陈旧朴素,地扫得干干净净,乍一看空空荡荡。

云星起莫名紧张起来,回头与燕南度对视一眼,男人没说话,用眼神示意他别怕,两人一前一后走入。

正对院门屋内,木门大开,何落青一袭熟悉的浅青罗裙,脸上无半点脂粉,面色憔悴地端正坐在一把正对门口的椅子上。

她说:“你来了。”

语气平静笃定,像是早已知晓他会前来。

她的眼睛越过云星起,落在跟随他而来的身后男人身上。

脸上表情未变,眼神微动,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慢慢摸到腰间,唇角一勾,没有笑意。

“云星起,”她说,“你还带了客人来。”

何姑娘知道他的名字?

云星起惊讶得一时语塞,何落青接着说:“小云公子,我的故事,只说与你一人听。”

这是燕南度第二次见眼前的女人,第一次是在夜间河堤下,他对她的印象是一位腰间配有长鞭的女人。

他一踏入院落,何落青视线落在他身上时,眼中温和友善烟消云散,升起显而易见的戒备警惕。

是对他的,不是对云星起的。

一只手忽然拉住他的胳膊,力道不大,一垂眸,对上云星起澄澈的双眼。

云星起说:“阿木,你在外面等我。”

燕南度喉结滚动,想说些什么,却见少年眼中星光熠熠,把话吞下去,乖乖走去庭院外。

院落不大,他在院外,里头有什么风吹草动,他冲进来花不了多少时间。

何况,他看得出,何姑娘对云星起没有恶意。

院门被燕南度关上,云星起独自一人跨过房屋门槛。

屋内家具不多,除面前桌椅外,唯有一张床靠墙放置。

何落青给他倒了一杯茶,茶水是凉的,云星起不甚在意。

他原是在犹豫,坐下后,索性开门见山,直接问道:“何姑娘,捏造无头女尸身份的人,是你吗?”

话问得直白,没有意思铺垫,云星起是想出其不意炸一下,炸对了不亏,炸错了没事,有燕南度在院外。

何落青脸色未变,微微一笑,笑得浅淡,点头认了:“是我。”

她的承认来得太快太干脆,让做好心理准备的云星起有些猝不及防,油然生出些许不相信来。

可是,如果不是何姑娘,她当着他的面直接承认,又是为了什么?

好半晌,云星起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为什么要伪造无头尸体身份?为什么要直接承认?为什么

他有太多问题,最终化为三个字“为什么”。

今日天气晴好,窗扉大开,风悄悄潜入屋内,撩起一缕何落青落在肩头的发丝。

她收回凝视窗外蓝天白云的视线,转回到云星起身上,说:“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。”

长到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。

儿时,何落青有一个江湖梦,她不爱裙钗爱刀剑,时常手握一根树枝自称大侠,身后跟随一群小伙伴,一身短打在田间地梗间奔跑。

她是家中独女,家里人向来惯着她,因此由她去了。

变故发生在她十岁那年。

起因是她外公家院墙外的几寸占地,看似鸡毛蒜皮不值一提,实则让人争得头破血流。

她爹娘前去撑腰,哪知一夜间,全死了。

是与外公家产生争端的邻居在家中水缸里下毒,她的爹娘、她的外公外婆全死了。

最后推出来认罪的,是一个干瘪老头。

堂上,老头辩称,那几寸地一直是他家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