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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地上长有几簇恹恹的不知名植物,有几块鹅卵石、小贝壳,几缕被冲上岸墨绿发黑的水草缠绕其间。

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,他侧过头想问一下王忧。

一个想法窜出:不对,她的头呢?

周身陷入一片诡异旋转的漩涡中,他声音发虚地询问道:“她的头呢?”

王忧艰难地闭了闭眼:“她好像没有头。”

一片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,四下没有虫鸣,没有风声,不知是谁的呼吸声加重,谁的脚先向外挪了一步。

没有任何指令,两人几乎是同时向远离尸体的方向跑去,你拉着我我抓住你,这一跑,不知是天黑路滑,或是谁绊住了谁的脚,又是一前一后摔在地上。

到了河边,一连摔了两下,摔得他俩一个叠一个起不了身。

一道低沉嗓音在一边响起:
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
第54章 报官

冷冷月色落在河心中央, 芦苇丛中忽然惊起水鸟,虫鸣随之而起,风也轻轻吹拂而来。

燕南度玄衣下摆沾染了不少林间夜露, 他的音调听不出喜怒, 表情看不清变化。

月光从他背后照射而来, 唯有一双透着凛冽光点的眼眸闪烁在黑暗中,定定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二人。

这一回摔,是云星起摔得更轻些,可喝醉酒后连摔两次, 他是有心无力,一时半会没有外力借助情况下, 爬不起来。

至于王忧, 摔在他身下一语不发一动不动。

他双手撑在粗糙沙地上,试图去努力辨清来者是何人。

听语气,疑似认识他们。

来人不语,一味弯腰,双手抱住他的腋下,一把将他抱站了起来。

脚踩在硬实地面上, 视线一高, 他眯眼细瞧,没等他瞧出个分明来, 来人掏出身上火折子一吹, 语气颇有些无奈:“现下看清我是谁了吗?”

“阿木!”云星起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, 顿时喜笑颜开, 上前去亲密地抱住燕南度。

激得燕南度不由瞳孔紧缩,僵住身子,任他紧抱住自己。

垂眼一嗅, 一贯熟悉的草木清香掺杂着不容忽视的浓烈酒气,果然是喝酒去了,且应是醉得不轻。

他近日与一意想不到身处垂野镇附近的门派中人搭上了线,借此与门派总部联络上了。

心中虽有不舍,为防止给云星起增添麻烦,在其病愈之后搬出小院,住进翠山客舍,与门派之间进行隐秘飞鸽传书。

他得知,朝堂中负责窃宝一案的官员,唯有当朝唯一做官的王爷翎王一人。

虽说如今陆陆续续抓了好几个他认识的江湖人士进京,有些或许是本身不干净,进去后没了消息,有些进了京城,不多久便被释放。

武林盟亦在积极寻求与朝堂合作沟通,掌门安慰他不必多加烦忧,但未免节外生枝,最好是尽快回门派总部一趟。

因为不干净的事,他们门派平楚门过去多多少少做过一些,至于底细,得他亲自回去和掌门好好对对账。

暂时处理完事宜后,晚餐时分,他并未在桌上瞧见云星起,询问之下,一边的小孩告知他,午后和王忧结伴下山喝酒去了。

病好才多久,下山喝酒去了?

不过云星起与好友相聚饮酒,他不便去多加打扰,直至夜色渐浓,仍是不见人归宿。

难道是在山下客栈留宿了?

他莫名直觉两人不像是酒醉后会念着留宿客栈的,左右放心不下睡不着,干脆下山去转转了。

没曾想,一从山路下来,河边潮湿水汽扑面而来,他借月色远远瞧见一白一蓝两个熟悉身影紧挨着站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