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咋回事,树上会自己掉果子了?

走过去没来得及发问,天上传来一道清澈嗓音:“王忧,接着!”

他抬眸下意识伸手去接,没接住,一个梨子从天而降扑通一声落在他脚边摔得粉碎。

碧绿枝叶无风自动,发出窸窣细响,不一会,在被扒拉开的绿叶间,云星起一袭素锦衣袍垂落如瀑,细碎日光落在他的脸上,为他镀上一层朦胧光晕。

他双眼亮亮的,笑着说道:“你连个梨子都接不住了?”

王忧无奈,仰头发问:“你怎么上树了?”怪不得在地上到处找不到人。

云星起道:“我看树顶结有不少梨子,拿杆子打不到,孩子们又摘不到,我这个做师叔的不替他们来摘了。”

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走近王忧身边,踮脚递出去一个梨子,奶声奶气的:“大哥哥,给你吃,我还有。”

王忧蹲下身,双手接过,不由压细嗓子:“谢谢你。”

树上仅剩的梨被云星起摘得差不多,塞了几个梨子在衣襟内,顺树干动作娴熟地一路爬下去。

将梨子掏出分给其他小孩,摸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头,把一个梨递给她:“给你一个大的。”

看他下了树,王忧缓缓站起身,故作深沉道:“我有件事,一直想找你聊聊来着。”

“什么事?”看他怪正经的,云星起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,打发走孩子们后,低声询问。

收回注视孩子们远去背影的目光,王忧忽然一手揽住他的肩膀,一手在唇边比划出酒盏形状。

云星起皱眉瞧他,没认出是什么姿势。

王忧笑得一脸意味深长,朝山下扬扬下巴:“你好不容易病好了,有没有兴趣一起下山去喝酒?”

“不了,我不喝酒,”云星起果断拒绝。

奇了怪了,在船上怕耽误事,他没邀云星起与他喝过酒。

眼下得了这句话,王忧拿看怪人的眼神凝视了他一会,随即径直伸手过去摸云星起额头。

“还在烧?”真发烧烧坏脑子了?

云星起无奈扯下他的手: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你干嘛不喝酒了?”明明以前两人在长安喝得挺开心的。

云星起坦诚道:“喝多酒手抖,离开京城后,我立志戒了。”

王忧松开揽住他肩膀的手,双手抱胸,皱起眉头:“确实要好好重视,毕竟你靠画画吃饭的,不过我觉得,”

眉头一下松开,他嬉皮笑脸上前来揽住人,“有没有可能,你喝多酒手抖是喝了冷酒的缘故,我们去酒楼让人把酒热了再喝不就行了。”

说着,带着人要往山下走去。

云星起没想跟着去,王忧没回头轻声说道:“许久未见,就再陪我喝一场吧,这一场过后,你随意。”

一句话说得云星起迈开了凝滞在原地的脚步。

王忧边揽着他走边说道:“只喝一场无事的,何况我又不是在京城的那些人。”

行,喝完这一场,一醉方休。

垂野镇虽说是个镇子,该有的娱乐设施不少,给他俩找见了一家酒楼。

一路喝至月上中天,夜深人静,方才迎着风中摇曳的酒旗互相搀扶着走在街道上。

脚步踉跄,东倒西歪,时不时不成调地唱两句歌,被路边居民打开窗户骂两句,醉得不成样子。

就这样,没一个人想着随便找个客栈住下,铁了心似的要回翠山上去睡。

向被吵到的居民遥遥拱手作揖道过歉后,两人不敢纵声高歌了。

夜风忽地穿街而过,裹挟着河畔潮湿的清凉。

走在河边堤岸上,王忧醉眼朦胧地眨眨眼,肘了一下身边人,抬手一指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