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人生三大喜事之一(2 / 3)

彩如黑墨入水融成一团,努力去辨识,什么都看不清。

当清晰视线重现,他已经躺在了床上,坐在床沿的少年坐在了他的身上。

烛火恍惚不定,如隔一层水雾,他辨清身上人戴在头上的凤冠不知所踪,束好的乌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,衣襟松垮。

黑白红,色彩浓烈,对比显著。

他敏锐地注意到少年在随着身下他的呼吸一起一伏。

没等他有进一步动作,身上人突然贴近,眼角绯红,一副好似刚哭过的模样。

弄得他心里蓦地软得一塌糊涂,半抬起身想给他擦擦脸,少年却强行往他手里塞了一件东西。

接过定睛一看,是一只笔尖蘸满墨水的毛笔。

他手捏毛笔,疑惑地看向身上人。

对方没看他,自顾自扒下身上的红嫁衣。

不可否认,虽然燕南度不明所以,但他确确实实被眼前旖旎风光给吸引住了。

一双手趁他愣神之际握住他的手腕,指引他在他身上作画。

对了,少年是一位画师来着。

这是独属于他的调情方式吗?

唇角露出微不可查的弧度,很好,他很受用。

可他不会画画,如若是要写几个字,倒是可以。

他知有种刑罚叫做墨刑,是行刑人在犯人的脸上刺青刻字,他认识几个这样的人。

下笔时刻意避开少年的脖颈和脸颊,在其瘦削的上半身上写下了几个字。

在皮肤上写字的触感妙不可言,最妙的是,他每写下一个笔画,被写之人便颤抖一下。

字成笔起,对方软成一滩烂泥,强撑着坐在他的身上了。

强行抑制住躁动,心想他应该再盖一个名章,心念神动,另一只手真在床头摸到了一个玉章。

拿到眼前细瞧,上头刻的字慢慢显现,是他的名字。

毫不犹豫的,果断在身上人柔软的左胸膛印下。

红印一现,随意往床下丢掉毛笔和玉章,迫不及待地扣住少年的后脑勺,歪头欲吻上去。

昏暗树林中,他想吻没吻上的唇近在咫尺,他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去。

可想象中的柔软并未出现,率先出现的是一阵地动山摇。

他的床猛地摇晃了起来。

是地震了?

他的新娘因眼下变故,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埋首在他的颈窝里。

心下惋惜,可地震不是儿戏,拦腰抱起怀中人想逃出房间,一下地,地面比床上摇得更厉害。

像是在水面波涛行走,越摇越厉害、越摇越厉害。

厉害到他在明晃晃天光中不舍地睁开了眼,旖旎的洞房花烛夜顷刻间消散在暖暖阳光中。

日光穿过挑起一角的竹帘挤进船篷内,看他终于醒了的云星起收回摇人的手。

“你总算是醒了。”

半天摇不醒,其他人全醒了,独他不醒,别是在做什么好梦吧。

说起做梦,他昨晚做了一个梦,简直是噩梦一场。

梦见王爷把他抓回了京城,将他关进小黑屋,日日夜夜催他画图,偏偏没一幅满意的,要他幅幅重画。

在永无止境的绘图地狱里,他被池玉露给拍醒了。

池玉露:“快别睡了,我们之前吃的东西可能有点问题。”

原来昨晚上大家伙全做了噩梦,梦境内容因人而异,总归是全没睡好。

本来睡的时间不长,一睡做噩梦,划船的赵七安丛芳无不是面容憔悴,精神状态不佳。

以为是宋少爷鬼魂作祟到船上来了,一问,之前从未在宋府生活过鲜少做噩梦的池玉露与云星起同样做了噩梦。

一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