吼。
但驭妖咒的力量无法违抗。那些丝线是从心脏里长出来的,它们扎进血脉,她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。
前爪不听使唤地迈出一步。
琥珀拼命集中精神,试图用妖力抵抗咒印的力量,爪子在泥土上犁出深深的沟壑。但她的后腿还是自动跟了上来。
这具身体记得回去的路,忠诚地执行着命令,不知疲倦地向前奔去。
血液在兴奋地奔涌,不是为了逃离,而是为了回去。
回去,回到那个人身边。
熟悉的屋檐终于出现在视野里。檐下站着的那个人影越来越近,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未干的泪痕——原来施咒者也会流泪吗?
“好了。”云渺用鞋尖拨了拨狼爪,“这不是活下来了么?”
琥珀还被驭妖咒控制着,趴在凌霄脚边无法动弹,皮毛沾了些泥。
琥珀的目光落在凌霄身上。她本该恨她的,这个违背诺言,用咒印将她拖回牢笼的人。
可当凌霄含着泪望过来时,琥珀连耳朵都不自觉地耷拉下来。
她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原谅凌霄的,也许是今天,也许是明天,她总会走向她,总会允许那只手拍拍自己毛茸茸的脑袋。
她甚至为凌霄找好了借口——也许凌霄是被骗了,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驭妖咒会这么痛。
她不忍心责怪凌霄,更狠不下心恨凌霄,于是转而迁怒起云渺来。
怎么会是凌霄的错呢?一定是云渺,一定是这个女人逼迫凌霄的。
琥珀还不了解事情的全貌,就已经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云渺,也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云渺。
那双野性未驯的琥珀色眼睛,冷冷钉在云渺脸上。狼妖磨着牙,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,不是求饶,而是警告,似乎在告诉云渺,一旦解开驭妖咒,就会马上扑上来把她撕碎。
云渺读懂了那双眼睛里的威胁,但这对她而言毫无意义。一只被驭妖咒束缚的妖,伤不了任何人。
云渺的指尖凝出一道冰刃,寒光森然。她甚至没有看琥珀一眼,只是随手一弹,那道冰刃便无声地刺入琥珀的后腿。
凌霄几乎是扑过去的,一把抱住琥珀的脖颈,手指触到她因疼痛而颤抖的皮毛。
“师姐!”她抬头,声音里压着怒意,“你做什么?”
“灵宠私自出逃,可是重罪。凌霄,你的灵宠还需要更多管教。”她看向琥珀,眼神冰冷,“驭妖咒都拴不住你,看来是平日太纵容了。”
琥珀的呼吸沉重,后腿的伤口渗出血,很快在毛丛间凝成暗红的冰晶。不过这疼痛反而让琥珀畅快极了,真实的痛楚比被咒文操控的麻木痛快百倍。
“是我放她走的。”凌霄直视云渺的眼睛,“要罚,罚我。”
她没等云渺回答,就转身挡在琥珀前面,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堵单薄却固执的墙。
琥珀挣扎起来,咒印束缚着她的动作,但她仍用头顶着凌霄的胸口,一下一下,固执地要把人推开。
“罚你?”云渺指尖微动,又一道冰刃在掌心凝结,“你以为替她挡几下,她就能记住教训?”
第二道冰刃破空而来。
云渺的眉头皱了一下。她没想到凌霄真的不躲。
冰刃擦过凌霄的手背,血珠飞溅在琥珀脸上。
滚烫的,带着甜腥味的液体。
驭妖咒立刻顺着妖丹爬上来,化作金线勒进瞳孔,强迫狼妖看清女孩手背的血痕。
咒文绞紧心脏作为惩罚,琥珀不受控制地产生一种冲动——她迫切地想舔去那些血珠,想用獠牙撕碎伤害女孩的人。
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在胸腔里横冲直撞,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理智,让她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