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以此偿还,往后离开也不至于牵扯太多,深思后,陆听晚便应下了。
“大夫人所言甚是,该是我欠的,我理应偿还。”
陆听晚送走公孙雪,也并非只听从她一面之词,先后去城内打听了各药房,确实都没有龙涎草了。
为此,她还去了太医院,太医院告知,城外虎背山盛产龙涎草,这个季节不常见,但也不是完全寻不到。
陆听晚翌日一早出了城。
程羡之天不亮起来,候在陆听晚的必经之路,可是左等右等,过了入宫时辰也不见人影,此前与她约定好了要送她入宫的。
程羡之失了耐心,大步流星往雁声堂去,风信立在阶前瞧见行色匆匆的程羡之,目露不解。
“大人这是?”
“陆听晚人呢?”
“二夫人出去了。”
“自己走了?”
风信愣楞点了点头,他也没细问,只以为陆听晚不告而辞自己先回了宫。
再见程羡之时,寒舟在校场里看见他整日面容冰冷,不大痛快,还以为是伤势的原因,可射出的弓箭穿了靶,似含了天大的怒意。
“大人,这靶子没惹您吧?”寒舟心疼靶子。
“走的那样干脆,每一回都如此。”程羡之咬牙切齿,自顾念叨,又射出一箭。
“谢昭今日没来军营?”
“今日他当值呢。”寒舟回道。
“原是如此。”他好似想明白了陆听晚为何一早不等自己便先入了宫,感情是急着见别人?手中的弓弦崩断,划伤手背,扯回快要失智的程羡之,他烦躁的很。
一日都在与那些器械较劲,军营校场的士兵不知为何,今日的训练比往常加了数倍,寒舟看在眼里,心如明镜。
夜里回城,京都开始落雪,今年京都的初雪来势汹汹,程羡之回到府中,朝雁声堂方向望了一眼,灯火微亮,可他心底却暗得透底!
一个多月在这书房的朝夕相处,虽说大多时候都是看着她在捣鼓自己的事,可能静静地,远远地看见她,已是心足了。
那张明媚的笑颜随着北风冲入脑海,他又想要得更多,她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都在牵引自己的心绪,那股贪婪捅穿了他,看在眼里不够,想要拥入怀里,与她倾诉,想把人融入自己身体,要日日伴在身侧,青石瓦被白雪覆上薄层,子夜后风雪骤来。
虎背山上的一处山洞,陆听晚手里采了一袋龙涎草,可是天黑了,风雪又大,她无法下山,只能藏入山洞躲雪。
她不了解京都的冬日,更不知如何应对雪天。
可身上的御寒衣物早已无法抵挡强下的北风,身上的温热渐褪,冷意从四肢开始漫延,扫入洞内的雪花堆在她的裙摆。
若过了今夜,雪能停,她或许能撑到天亮下山。
是日,整个京都被厚雪盖上,清早初雪停了一阵,陆听晚蜷缩在山洞,风小了,洞外厚雪盖住了半个洞口,她哆嗦着身躯,睫羽附着一层冰碴,双手冻得通红,双唇也裂开了。
一直待在山上没有活路,殊不知这雪什么时候再落,她撑起身子扒出雪埋了一半的洞口,一日一夜不曾进食,身子本就虚了。
冻了一夜的身躯行动僵硬,踩在厚雪里,每一步都格外沉重,靴子陷入雪堆,她走得很慢,没等多久,风又再起。
她顶着茫茫大雪下山,身影摇摇欲坠没入雪帘。
程羡之在含章殿看见随侍太后上朝听政的不是陆听晚,散朝后打探过才知,陆听晚昨日并未入宫。
校场还有要事,寒舟刚到宫门口接人,想要禀报的事还未开口,便被程羡之堵回去了。
“陆听晚没有入宫,昨日一早便不见人影,寒舟,查一下人是不是出了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