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异常。
探不出用意。
翌日程羡之递了帖子入宫,事先也在皇帝那打过招呼,此事他无异议,只要程羡之能守住对他的承诺,他想如何折腾,李庭风并不是很在意,而这事最重要的还得太后点头。
帖子到了锦华宫,姜太后正在宫院里剪枝,山茶树的老枝岔出来,剪子交错间便落于青石板,那帖子随意放在亭里的石桌前,桌面还有一株君子兰,叶子油亮光泽,生机盎然。
那是陆听晚第一次入宫时进献给姜太后的。
洪*掌宫立在一侧,视线时刻关注着人。
“程尚书递来的贴子,陆听晚想回锦华宫侍奉,娘娘觉着如何?”
姜太后举止优雅,气若游丝,“听闻她从法场回去后得了失语症,太医院跑了不少御医去程府都无济于事,而今病情好转就急着入宫了,恐是来者不善。”
“那娘娘可要回绝?”
“有意思,”姜太后漫不经心道,“这陆听晚胆大心细,明知陆家已绝,于哀家而言,她已无用处,程羡之自知这点,却还要将人送进来,哀家都有些摸不清了。”
“传哀家旨意,锦华宫人手尚缺,程二夫人侍奉细致,甚得哀家心意,念及病情初愈,接入锦华宫调养,宫廷内若有闲语者,赐死。”姜太后言辞悠然。
洪掌宫对姜太后向来敬重,侍奉多年,最是了解她性子,也是个说一不二的。
陆听晚已得圣恩赦免,已非罪人,原先又是锦华宫当值的人,若要接回来也无可厚非
第二日便接到了懿旨入宫,姜太后见着面前的人,倒是多了几分沉稳,只是那面容之上的稚气却不似从前。
“为何愿意回来?”姜太后抚着君子兰。
陆听晚面不改色:“如今京都已无容身之处,重回京都后,唯有在锦华宫时,臣妇才觉自己的用处在何处。”
“你不怪哀家未能拉陆家一把?”姜太后也坦言不避讳,目光带着审视。
陆听晚更是轻笑,笑里藏着丝无奈:“其实,程羡之前往潭州前夕,臣妇也曾求过他出面替父揭露罪行,让陆家免遭大祸,可他没有。”
“倘若他当初愿意出手,想必陆家最终也不至于走到绝路,臣妇的阿姐和腹中胎儿,或许能留下性命。”
此事先前含章殿时李庭风便说过,太后并不意外。
“是以,你入锦华宫的目的是?”
陆听晚抬眸:“阿姐的死,是臣妇一直跨不过的沟壑,”
“倘若当初他愿意出手,我阿姐就不会死……”
姜太后细眉微挑,来了兴致:“你要报复程羡之?”
“并非如此,”陆听晚说,“陆家罪孽深重,造成如今局面,我知陆家罪有应得,怨不得旁人,更不应把过错推卸给谁,只是我已再无法面对程羡之……只求太后垂怜,让臣妇留在锦华宫侍奉,定不会有所懈怠。”
说罢陆听晚重重磕了一头。
她的话或许有几分真心,程羡之要的人,她姜太后自然感兴趣的,至于程羡之留下人是何目的,而今人到了她这,生死便由自己说了算。
至于她,没了陆家做后盾,在程羡之那又并非得宠,想要寻一处强有力的靠山来投奔锦华宫,倒也说得过去,至于旁的心思,也掀不起风浪来。
第93章 重用
常年在算计中摸爬滚打,最后登上这荣顶,她比旁人有的是沉稳和心计,陆听晚那些想法,她自认猜得明了。
“君子兰常绿,你还年轻,当如它这般绿意盎然。”姜太后捧起君子兰,叶脉清晰,中间有一朵花苞待放。
陆听晚抬头时,君子兰近在咫尺,她抬手缓缓接过:“谢娘娘重用。”
陆听晚留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