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为何不等我自己就回来了?”程羡之鼻息扑着她羽睫。
陆听晚有些喘不过去,“你能不能离远些再说话?”
“先回话!”那不容置疑的势气一如既往。
“近日忙着游园诗会,脑子里装了许多事,忘了。”陆听晚面不改色随意扯了个借口,也还算说得过去。
“哦?”程羡之往后退了一步,“你不是说过螺子黛描眉最好看,怎么又送回去了?”
原是当真是因为这个事,陆听晚挺直背,直视他:“螺子黛是容妃赏赐的,赏的是昨夜游园诗会的胜者,我如何能沾得这个光。其实你们不用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礼数,非要将我拉进去,我是喜欢螺子黛,可是,我喜欢的是以我自己能力获得的螺子黛,而非旁人的施舍。”
“你觉得这是施舍?”程羡之眉峰皱起。
“难道不是么,”陆听晚说,“容妃向陛下讨要了六盒螺子黛作为头筹,赏赐给程尚书与大夫人,若非我是程家二夫人,又何必以主母夫人的名义送这螺子黛过来?”
“程羡之,我要的不是螺子黛。”陆听晚绕过他,在身后凛然说。
他没想过这么多,只是记得陆听晚说过这话,他记下了。
可他不知,陆听晚早在游园诗会前,就凭借协理六宫事物,操持游园会大小事物毫无差错,劳苦功高,有目共睹,容妃已经赏赐过一盒螺子黛,而姜太后那也同样给了她这个赏赐。
“那是什么?”程羡之不解。
陆听晚不想再理会,没有停下。
“陆听晚,你想要什么?”
“想要出去!”她继续走。
“去哪?”
“与你何干。”
风拂过面颊,碎发挡住了视线,他第一次察觉看不清自己,也看不清她到底想要什么。
可她自始自终要的,他一直都给不了,或许不是给不了,而是不想给!
映月阁里,公孙雪拿起一支螺子黛,对着铜镜轻描。
“主君在书房?”问出这话时,却好似有了答案。
“主君,去了雁声堂。”露珠说,“与二夫人说了几句话,二夫人就走了。”
“哼。”公孙雪轻笑,笑里带了几分苦笑,“他在意她,不然也不会被她牵动情绪。”
这种感觉她比任何人熟悉。
“露珠,我要的药,弄到了吗?”公孙雪下定决心。
那能让人迷失心智,催发情欲的药物,露珠本不想去找,她这等身份,又何必走到这一步,公孙雪也不想,可是那时冷时热,患得患失带来的痛苦,她再无法忍受。
就连在程羡之面前坦然摊开一切,质问的勇气她都没有。
“弄,弄到了,”露珠很是后怕,“夫人,此等污秽之物,若是主君知晓,恐怕是会伤了夫妻情分啊。”
“我们之间,有夫妻情分吗?”*难言的酸涩更是冲击着公孙雪。
露珠心知,每个独守空闺的夜里,她吞尽了多少苦楚。
陆听晚外出一日,跑遍了城北,还是没能寻到愿意接这落日弓锻造的工匠,夜深后折返程府。
程羡之白日自雁声堂离去后,便去了户部,得知陆听晚几次出宫都是早出晚归,便让寒舟留了心。
“她在城中寻工匠?”程羡之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。
“是,只是不知二夫人想要寻什么样的工匠,城西城北跑遍了,为此还特意去了一趟黑市。”
“黑市?工匠?”程羡之联想到之前她沉迷器械,莫不是为着这个?
只是她要寻工匠,工部能工巧匠可不少,她宁愿舍近求远,这是不想让他知道?
“原先工部里有不少致仕老匠,寒舟,你去寻几个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