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陆听晚,容嫔有意将陆听晚召入永乐宫为女官,容家仰仗她的恩宠,在朝野平步青云,拨云见日。
姜太后不想陆听晚好过,也不想容嫔好过,那就让陆明谦把人送进宫里来。
原本陆听晚与程羡之已达成信条,就等着永乐宫来传旨接她入宫,可是程府传来的是太后的懿旨,陆听晚在雁声堂接过旨意,久久不能回神。
她猜不透姜太后的用意,可程羡之或许能够知道一二。
只是程羡之近几日都在忙着刘起元西北通敌一案,从兵部和大理寺来回跑,每夜回到程府已经过了子时。
陆听晚见不到人,只能去书房等。
深夜后的书房,夜莺阵阵,陆听晚眼皮耷着,难以撑开,几度睡过去,半梦半醒中似闻到一阵脚步声。
程羡之刚踏入书房的月*洞门,便瞧见正屋廊下的台阶,一人抱膝蹲坐,时不时往廊柱上倒。
他深眸微沉,步子提快了些,及近后又什么都没做,只是立在那,俯瞰着问:“陆听晚?”
陆听晚闻声要起,半个身子往后坠,程羡之身姿挺拔,抬膝一放,陆听晚便借着他腿间的支撑,才直了身子。
她揉了揉眼睛,声音略带沙哑:“你回来了?”
许是因为困的,声音比平日说话软了许多,让那居高临下的人不由得心头一紧,多出一丝怜惜。
“何事?”
陆听晚起身时,腿都是麻的。
凉风在夜间裹着人,吹散了她原本蜷缩的暖热。
“宫里来了旨意,让我入宫。”
“此事先前不是已经谈过了?”
“是锦华宫。”陆听晚顿了顿,“太后要我入宫侍奉……”
程羡之正回身,将腿收回,“太后此时要你入宫,想必跟西北通敌一案有关。”
“刘起元通敌敛财,跟我入宫有什么关系?”陆明晚不明白。
程羡之上了两阶,“刘起元与陆家是姻亲,若罪名坐实,陆家也难全身而退,太后定然是借机以此来拿捏陆明谦了。即便你不入宫,陆明谦也会出面让你入宫,至于太后要你做什么,也不难猜。”
“先前我就没给太后办成差事,太后总不会还指望我这么一个不忠心的棋子能够为她赴汤蹈火吧?”
“倘若太后拿陆家性命要挟,要你在我这里探得消息呢?”
陆听晚蹙眉,她于他,何时到了要以命相护的境地。先前答应他回京,一来是因为白塔寨弟兄的性命,二来是她要重新拿回和离书,把丢在京都初雪夜的韧劲寻回来,名正言顺地离开京都。
她思量须臾后说:“若我被太后以命要挟,不得不道出于大人不利的信息,大人可会派人暗杀于我?”
“难说。”程羡之冷冷道。
“那就是了,我与大人不过是利益相交,若我不入锦华宫,陆家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”陆听晚在告诉程羡之,她没得选。
“若你入了锦华宫,太后想要你如何死,我过问不了。”
“我是护督候,也是程家的人,”陆听晚说,“至少现在是,太后即便对我心中愤恨,我入宫后受些磋磨定是少不了的,不过也不完全是坏事。”
程羡之挑眉,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似乎在等她的结论。
“大人要我回京都,自然是有用处,深入虎穴,才能窥视豺狼。我可以在锦华宫做你的眼睛,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。”陆听晚声音清了许多,气势上不输他。
“你说。”
“我要你一支手里禁军的调用权。”陆听晚目光如炬。
程羡之轻嗤,唇角提起,眼眸微眯,质疑道:“陆听晚?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些。”
“宫门深不可测,我也得有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