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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不相疑,心仪之人?
程羡之听得喜听的,从腰间掏出碎银,放到摊子上,而后又拿了陆听晚放回去的那个荷包。
陆听晚没买下心仪的,略有失落,可街边的人潮很快驱散她的阴郁。
程羡之径直往前走,陆听晚跟上,回首看见寒舟远远跟着,天色欲渐深浓,也该回府了。
月色把道路两旁的树影钉在青石板,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踩着树影子,忽而身前的人停下,额间碰到程羡之脊背后,迅速抬起。
只见他转过身,盯着她,将荷包塞进她手里,说:“拿着。”
陆听晚不明所以,上下打量着荷包略有不悦,见人走远些,才敢小声嘟囔:“自己的东西自己不拿,凭什么让我拿?”
“禁军总督六部尚书的派头耍惯了!”
陆听晚说着极不爱惜地甩着手里荷包,荷包在她指尖里打转,又松开,时不时传出些清香。
身前的人淡淡道:“有什么话就大声说。”
陆听晚不敢造次,连忙噤声。
回到程府时,已经是亥时三刻了,公孙雪又执灯候在府门外,马车上下来的先是陆听晚,公孙雪眸子闪过一丝诧异,很快程羡之身影泄出来,公孙雪又覆上一层笑,灯火打在轮廓上,目光追着款款而来的程羡之。
陆听晚走在前头,及近台阶时,将手中的荷包顺手塞进公孙雪怀中,淡淡说了一句:“呐,大人给夫人特意买的荷包。”
程羡之看得真真的,她就这么把他给的东西送人了?
陆听晚没过多停留,独自一人跨入门槛,公孙雪拿着手里的荷包,满目柔情看着走来的程羡之。
“主君。”公孙雪欠身。
“怎么在这等。”程羡之语气平和,看不出过多情绪。
公孙雪犹豫问道:“二夫人跟主君一块回来的?”
程羡之察觉她语气里的试探,便说:“嗯,在工部遇到便一同回来了。”
二人一同入府,公孙雪心有不明,“二夫人去工部?”
“她近几日在府里都做什么?”程羡之问。
她?公孙雪思忖片刻,不知程羡之为何关切起她来。
“永乐宫来了几次旨意,二夫人便入宫了,其他时间她待在雁声堂大多都是在钻研器械,总归也无他事。”
程羡之却告诉她:“是了,陆听晚去工部,就是为了器械的事。”
“可大人先前不是与雪儿说,这个护督候是陛下封来哄她玩儿的嘛。若是工部的事也能插手,岂不就是有了实权。”公孙雪声音细软,紧紧跟着程羡之。
程羡之漫不经心说:“她去工部找谢昭请教器械的,与正事无关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公孙雪若有所思,“她跟那个谢昭貌似走得很近?”
程羡之微侧眸,乜斜一眼,公孙雪知道他不爱府上人嚼舌根,随即解释:“雪儿也是听她自己说起几次……”
“嗯,”程羡之没在意,“我回书房处理些公务,你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公孙雪黯然神伤,他们成婚已有一年了,每当自己有意亲近时,他便总表现得冷漠。
西北主将回了京都,兵部没有收到消息,那么朝廷自然也不知晓,西北近日来是有突厥频扰的战报传来,可是正逢战情紧急之时,这些将领更不该脱离战场才对。
刘起元原是姜海义部下,后因山海关驻守有功,被着升车骑将军调往西北驻守。西北虽苦寒,可天高水远,朝廷的手伸不过去,日子也算好过。
锦华宫内,姜太后一袭紫衣金裘,洪掌宫上了雨前龙井早春茶便退了下去。
“兄长这些日子在京都可有听见什么风声?”茶盖轻轻拨着茶面,泛起层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