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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归离 藏于山海 82478 字 3天前

“原以为那日教导你之后,你会有所收敛,竟然转头就负气离京,一意孤行,冥顽不灵。你可知你阿姐因此为你,需要在姜家受多少冷眼和拿捏,才能换咱们陆家安稳。”

陆听晚墨发蜿蜒,身躯单薄,掌心透的红痕是戒尺打的,原本伤才好痊,奈何陆明谦下手不留余地。

“父亲是想说,若我走了,就不要再回来了吧。”陆听晚将碎发挽在耳后,苦笑道,“如此,您便可以在程羡之回京都面圣,呈报剿匪战功时,联合太后,发难于他。”

“你,竖子!”陆明谦被戳破心思,恼羞成怒,厚重的掌心几近贴上陆听晚面颊。

陆听晚并未闪躲,而是仰头直视,质问道:“父亲还觉得没有打够是吗?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我是您生的,您想怎么打便怎么打,但是我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”

陆明谦僵在原地,从陆听晚眸子里,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和冷漠。

作为父亲,一家之主,一朝左仆射的颜面,他并不甘愿被她的气势压下,而是转身抄了戒尺就往陆听晚背上抽。

肩背受了一尺,火辣钻心的疼,她没有闪避,一尺接着一尺,额间汗逐渐密集,她咬着牙,心灰意冷。

“父亲,别打。”陆听芜匆忙赶来,将无处躲藏的陆听晚护在怀中,陆明谦的戒尺最后落在陆听芜身上。

陆听芜吃痛出声,陆明谦才肯收手作罢。

“阿晚,父亲不要再打了,阿晚在潭州受了伤,经不起您这样责打的。”

陆听芜声音在耳畔萦绕,陆听晚第一次被人这么护着,竟然有些受惊失措。

“阿,阿姐?”

“阿晚,”陆听芜将人护在身后,整个身子挡着陆明谦下来的戒尺,“父亲,阿晚好不容易回来,父亲怎能下此重手。”

“您与她好好说,阿晚会听的。”

“她会听?”陆明谦压着怒气,“你敢不敢把你适才说的话,在你嫡姐面前再说一遍?”

“自你不辞而别离开京都,你阿姐日夜不能寐,忧心忡忡,陆家因你陷入囹圄,而今再回来,还是帮着程家,你可曾有考虑过我们陆家?”

“说到底,父亲还是怪我,我不按您的筹算走完每一步,那就是我的错。事已至此,您若觉得是我欠了陆家的,今夜便在这宗祠,取了女儿性命。”陆听晚双目通红,每个字都咬得清楚。

陆明谦也是个执拗性子,面对她的挑衅和不恭,布满褶皱的脸涨得通红。

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?”

“父亲,阿晚如今是陛下都倚重的人,又是御前封的护督候,您切不要因一时气恼,乱了分寸,”陆听芜从旁两边劝解不停,“阿晚,你跟父亲认个错,这个事就过了,何必闹得如此僵呢?”

“她护督候,你以为陛下是给她封的?若没有陆家撑腰,她算个什么东西。”陆明谦越发不留情面。

风刮过祠堂的梁柱,宗祠内的烛火影绰不止,似繁星悉数落在陆听晚面颊上。星点上泛着光亮,陆听晚起身无视陆明谦,凄凉的笑声绕过宗祠屋檐,与夜莺混杂。

“父亲不敢?是怕谁怪罪?还是怕愧对我死去的娘亲?”

陆明谦的巴掌终是落下去了。

啪的一声清响。

“阿晚?”陆听芜上前抚过红肿的面颊,帕子擦拭着,陆听晚也只是淡淡一笑。

“父亲解气了?那雁离告退。”她正眼没看陆明谦一眼。

“阿姐,让你挂心了,改日再去看你。”

说罢她便出了陆府,陆听芜想留,陆明谦制止不让。

陆听晚也没打*算要留,他想用她这个人去给自己笼络权势和陆家地位,就要牺牲她的选择,不顾自己生死,一心只关心自己前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