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自己也没有。
她处在风口许久,鼻尖冻得通红,时不时吸一下。
谢昭离开了栏杆处,过了不久,又踩着木梯上来。
陆听晚听闻动静回眸过去,一身粉蓝缎面毛领斗篷盖住她的视线。
似曾相识,她扯下遮目的斗篷,上下打量一番,是一件新的。
白塔寨都知她女儿身,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已没有着男子装束,寨民私下揶揄,难免有想要将陆听晚娶为媳妇儿的,却也有人议论那是白塔寨大当家要的人,大当家若不要,还有二当家,怎么着也轮不着旁人。
这些话没传到陆听晚耳中,却从白图口中再传到谢昭耳里,他下令禁止议论,若有违者,寨规处置。
“大当家给我结的报酬吗?”陆听晚抚着缎面,笑容不禁扬起,柔软暖和,可想而知价格不菲。
“报酬?”谢昭又撑回栏杆,俯身撑着,斜睨着她。
“我替你解决了寨子的耕作,”她披上斗篷,拉紧系绳,满意拍了拍,“这算是你给我的报酬了。”
“你开心便好。”谢昭眼神逐渐灼热,仿若面前*的景是一面平静的阔海,让人心驰神往,甘愿下沉。
斗篷抵住吹来的寒风,她不禁将面颊往毛领里钻,如沐云层。
月色与白塔寨的新年景象,短暂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,她仰头觑着黑夜,又将面颊暴露在肃风之下,感受冷意从面颊疾驰的快意。
“喜欢。”那人注视着夜空,缓缓合眼感受眼下难得的惬意。
整个身躯倒映在谢昭深瞳,眼前的人如一涧清泉,冲刷他那原本混浊的心。
这样一件斗篷,谢昭要从扶风镇弄来不易,于她来说算不上贵重,却蕴含了谢昭的诚意,她不想理会出于何种原因要送她,至少它是纯粹的,并不像在京都时,她得知而来的每一样重要的东西,都是经过条件的交换,才能所获。
斗篷并不是他用截获的财物换来的,而是他谢昭用自己画的图纸,再亲手锻造的弓箭,从山下换来的一件他自认为衬她,又配得上她的斗篷。
“春耕后,你就下山吧。”谢昭久久不舍移开视线,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“什么?”她扭头时险些扯了脖颈。
清澈的眸子透着一股雀跃:“你愿意放我走?”
“你不想走?”他试图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大当家愿意让我走,我会毫不犹豫下山。”陆听晚坚定到察觉不出谢昭闪过的失落。
“然后呢?去哪?”
“南下,做南归的雁。”
“你呢?”陆听晚问,“也许你可以试试新的活法。”
谢昭未答。
白塔寨又飘起雪片,落在栏杆处,谢昭指腹摩挲雪碎,在指尖化成一点湿润,消失殆尽,许久深沉道:“南归的大雁……雪落后会消融,雁过有声,终将无痕。”
陆听晚不这么认为,她指着栏杆外,环绕寨子的远山。
“都道青山为雪白头,”她遐想,“只是时间到了,雪如期落在山头,无人问过青山与白雪,是否愿意落在此处,又是否愿为他白头,而是季节让他们相遇,无人能掌握天时。”
“江姑娘说得深奥,谢某不懂。”谢昭收回手,将酒壶留在屋顶,转身踏上木梯,下楼去了。
陆听晚目光从木梯移回楼下酒桌,他淹没在弟兄们递的酒盏里,筛盅划拉着木桌,呼声随风而起,在山谷里盘旋,又消散山间之外。
她捧起酒壶,自顾倒了一盏,大口喝下,辛辣灼烧喉咙。
转眼间,出了正月十五,谢昭又开始带领弟兄频繁下山。
陆听晚最近在研制一种洁颜膏,原料采自青要山的茶籽和茶叶,青要山上长满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