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做,想来也是皇帝有意为之。”姜太后说,“他将地方的奏折压下,又在春耕之时,再次让户部呈上奏折,已经摆明了要出兵两州的打算。”
“不过一次剿匪而已,难不成办成了,陛下就要给他加封进爵了?太后会不会过于谨慎了。”姜海义说。
姜太后此时倒觉兄长心思越发简单,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,下了战场,重回朝堂,便没了以前的谨小慎微和步步为营。
又或许是战场得了胜利,便不把旁人当做对手,轻敌则败。
姜太后叹息,转头对手陆明谦,“陆听晚至今还未有消息吗?”
陆明谦颔首,“劳太后娘娘挂心,暗中派出去的人都探不到任何踪迹。”
“如此,人是在程家凭空消失的,程尚书倒像是个无事人,好沉得住气。”
他们不知,程羡之暗中派了多少暗哨寻了数月,仍是无踪。
“陆家无缘无故没了个女儿,程家到底得给个交代,程羡之皇命驱策,清缴匪患回都后,朝中与地方的威望渐壮。只是不知,这府中的大夫人和尚书大人容不下一个政敌女儿的名声外传,会不会对这尚书一职有所影响。”
从陆听晚离开京都音讯全无之后,姜太后一直不曾过问其踪,原来是有意放任不管,倘若程羡之能寻回来,她另有用处。如若寻不回,此事便是她发难的一个由头。
“这……”陆明谦提起女儿,毫无怜惜之意,“太后心思缜密,程羡之想借此次出兵赢得名声,老臣定不会让他得偿所愿。”
“这山茶啊,就是不能过于耀眼,独树一帜赢得的目光和赞许固然可喜,却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。”姜太后似乎意有所指,“若没有能够承受这杀身之祸的本事,便奉劝不要做出格的事。”
“哀家就不喜风头过盛,自作聪明的人。”只见人往正殿方向走去,那朵折下的山茶,鞋底碾过,成了一滩残花。
“护国公,陆仆射,哀家乏了,回吧。”
二人出了锦华宫,陆明谦与姜海义寒暄几句。
白塔寨也迎来了春耕,新播种的草药和作物不到几日便长出嫩芽,陆听晚捧着山土,从原本荒林冒出小生命,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冲出土壤,寻求新的生机。
她该下山了。
洁颜膏也为白塔寨带来能够维持生计的营收。可谢昭还是三天两头下山,又在半夜时分声势浩大回到寨子。陆听晚忙着春耕,夜里倒头就睡,外边的动静唤不醒她。
可到了翌日,寨子又恢复平静,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直到一次夜里谢昭被白图等人搀扶回了主事堂,陆听晚起夜听闻动静,看了才知。
他腹部中了箭,医师处理完伤口,上了伤药,谢昭腰腹缠上厚厚一层纱布,也无法遮蔽腹部下分明的线条。
木盆里血水染红了帕巾,陆听晚率先瞧见的是血盆里的轮廓,五官因疼痛而拧成一团。
谢昭不想陆听晚知道自己下山抢舍的事,却也没打算能一直瞒得住。
面对陆听晚的质疑,他也只是艰难扯出一丝笑意,似等着她训话的小狗,那无处安放的手摸着脑后,憨态尽显。
“谢昭,”果不其然,她还是生气了,“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么?”
“不是说好先不下山劫舍的吗?你现在搞成这副样子,叫弟兄们和寨民如何是好,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主事堂的弟兄看不过去,想要上前劝阻,陆听晚压根不听,劈头盖脸给他一顿痛骂,顺带连上前劝阻的人也不能幸免,此时若是主事堂飞过一只鸟雀,也要叫陆听晚骂上两句才能走。
顿时堂内气压到了谷底,白图忍不住出声,“江姑娘解气了?大当家好说话,不与你置气,甘愿让你指着鼻子骂,你别给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