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同样寻了她许久。适才见她身影消失在廊下,还拉着程羡之,不由担忧起来。
陆听晚见着阿姐,话到嘴边又收了去,压低声音喊道:“阿姐,我寻你许久,不会又见姜公子去了吧?”
听着陆听晚的打趣,陆听芜小脸骤然羞红,紧张说:“你,你又看见了?”
陆听晚轻笑,她没看见,瞎说的。
“阿姐,”她垂首思忖须臾,才说,“父亲这几日可有生气?”
陆听芜抚着她发鬓,安慰道:“倒是有些不顺心,不过没动怒,对了,父亲让我与你说,待程家宴席结束后,回府里一趟,他有话与你说。”
陆听晚垂下眸,养伤这些日子,太后和父亲那都未来传信,原本还幻想他们会既往不咎,现下看来是等着时机。
陆听芜见她失神,又唤:“阿晚?你有听我说吗?”
“知道了,阿姐。”陆听晚嫣然一笑,将那些不安隐藏于心,明艳的五官甚是灵动。
陆听芜好奇心起:“父亲因你在含章殿的事不顺心,阿姐知你处境艰难,你与程羡之,如今是有情分牵绊,是以父亲的命令,于你而言,更是两难,他可有说帮你一二?”
陆听晚皱眉,情分牵绊?谁?
阿姐是说自己与程羡之么?
第53章 重创
“阿姐多虑了,我跟程羡之没有情分可言,现下他升官嘉爵,父亲官职因我受限,他心底怨我,我也只能受着,宴席结束我跟阿姐回去。”陆听晚下定决心,然后扯出笑意,拿了一盏酒,走远了。
宴席过后,程府送走宾客,寒舟也要辞去,程羡之着人问:“可有看见陆听晚?”
寒舟双手叠胸,微抬下颚,往府门点了点:“跟陆家大小姐走了。”
陆明谦今日宴席上面色不佳,程羡之众人簇拥,他还能坐得住,程羡之倒是佩服,陆听晚这些日子能在雁声堂安心养伤,那是因着含章殿求情一事。
“大人找二夫人是谈和离之事?”寒舟冷不丁问。
程羡之默不作声。
苍术赶过来,行礼后说:“主君,大夫人传话说,今夜在映月阁等您,请您务必要去。”
程羡之深眸一沉,应了一声。该来的总要来,先前答应她的事,现下再无推诿之由。
苍术走后,寒舟揶揄:“正好,与二夫人签了和离书,再去寻大夫人,也有个交代。”
程羡之心情不佳,乜斜一眼没再理人。
陆听晚回到陆府径直跟去了书房,陆明谦遣散了书房外的所有人,屋内静谧无声,哪怕一根细针落地也能听清声音。
原本就冷的冬日更是抹上一层寒冰,让人不禁打颤。
陆明谦坐于书案前,声音凌厉无情:“跪下。”
陆听晚心里委屈,颇不情愿,陆明谦耐心耗尽。
“孽障,我让你跪下。”他重重往桌案拍下一掌,案上堆叠的纸张随即散落,飘在陆听晚裙边。
她咬着牙,缓缓跪了下去,膝盖硬着地板,硌硬又冰冷。夕暮前,落日坠西,余温与寒风交接,冷意逼人。
“陆听晚,你可知罪?”陆明谦诘问着眼前不孝女,失望透顶。
“若父亲责怪雁离未曾将那本账目放入程羡之书房,栽赃嫁祸于他,雁离不知何罪之有。”
茶盏重重摔落,溅起的热茶落在她手背,碎瓷满地,陆明谦斥责,“冥顽不灵,执拗不训,这些年来,你娘便是这么教的你?”
陆明谦责怪江氏,陆听晚心里不愿,娘亲自她襁褓中辛苦抚育成人,她从不知父亲为何物,只知冷暖温饱皆来于娘亲。
原本低垂的头坚定抬起,正视陆明谦:“我娘教我正义,不曾教过我如何栽赃嫁祸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