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律法容不得践踏。”
“既有大人此话,那草民便放心了。”
“草民在枫林巷开了家花铺,在京郊农庄外识得些花农,花农以种植花卉为生,每年的花都会送到城西给商贾,可今年商贾恶意压价,花农无以为生,此事也曾闹到京兆府过。”
“可这与韩近章私藏兵器有何关系?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,”陆听晚说,“那花市商贾是跟商会通气的,为何要打压花农价格,不就是想要从中获利,而涉事的都与这孙桂有密切的关系来往。”
“孙桂不仅涉足房屋买卖,又打压市价,府院内还私藏兵器,不过一个商会会长而已,有这么大权力能够只手遮天吗?大人?”
陆听晚所言越发胆大,屏风后的寒舟抱臂,与正襟危坐的程羡之说:“江雁离为何要为韩近章出面作证?大人不是说此人利己?”
程羡之在寒舟面前是有提起过陆听晚,也是因着办差的原因。
“我也想知道,江雁离因何为我作证。”程羡之意味深长继续品着茶。
“韩大人是否公正廉洁、两袖清风,草民不敢妄言,草民只将自己知晓之事全权告知,还望对大人办案有助,既不冤枉好人,还能将背后搅弄浑水的主使肃清,还花市、楼行,一个清静的经营市场,至于旁的,草民势微,亦触不可及,并非我所能左右。”陆听晚义正言辞。
刘林有所为难,倒不是不敢搜,静了片刻,屏风后掌簿上前,伏在刘林耳侧说了几句话。
刘林中途离开半盏茶,搜查文书便到了他手上。
那是程羡之事先备好的,就等一个契机,通过京兆府的手将孙桂后院的甲盾搜出,孙桂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运输如此之多的兵器和甲盾。
既能过得了城门巡检,还能出得了兵部查检,定是有人能为其掩护,并放出暗哨,才能顺利躲过层层盘查,这可不是一件易事。
程羡之心底猜出些联系,可仍需京兆府将剩下的线索和证据连起来,正好陆听晚的出现,能够为其完成这一步。
有了搜查文书,那就好办了。
刘林派人去了孙桂宅院,寻到陆听晚所说的后院密室,果真,拢共十大箱子,两箱乃是旧甲,四箱长刀,四箱弓箭。
都是前朝所剩的陈旧次品,不会拿去战场用,亦不会出现在各部当中。
想要给禁军和程羡之下造反谋逆罪名,太过轻巧。或许背后之人一开始也不是这个目的,而是另有他意。
孙桂同那十箱兵器一并押解回京兆府。
该交代的孙桂都交代完了,而城外屋宅正是他们转移的场所,之所以要咬定韩近章,也是狗急跳墙,退而求其次的做法。
韩近章带人蹲守的那几日,商会的人便有所察觉,禀告上去。收到的消息便是让他们的人将禁军引入院内,再来个瓮中捉鳖,再状告京兆府。
拖住韩近章,便是掣肘了程羡之。
“大人,这案子算是破了吗?”寒舟悠哉道。
第27章 数钱
程羡之还候在京兆府。
“想要我寸步难行,除了锦华宫那位,便是陆明谦,”深眸下抹过寒意,“掣肘我?无非就是怕我再往下查,查出来了,对谁都无好处。”
“这案子,京兆府也得呈上含章殿才能做决定,至于背后的人是谁,就看太后怎么舍弃了。”寒舟深谙其中。
“太后,”程羡之余光淡然,唇角微勾,“太后自然想息事宁人,可事到如今,再不愿割舍也得推一人出来顶事,屋税起于户部,户部侍郎孔凡在劫难逃。”
“太后要舍弃孔凡,让他全权担下责任,孔凡若不识趣,孔家老小十几余口,都别想再见今年京都的秋景。”程羡之起身,淡若清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