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见到她的时候,毫不怀疑。
因为她那么风光,年纪轻轻官至四品,少年裘马衣履风流,那份孤高自许舍我其谁的态度,看着就让人忌恨。
阿七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反派看待,看到她武功高超,都在恶意揣测:她一定是学了什么邪门歪道!
他讨厌她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姿态,更讨厌她对着他流露出的轻薄态度。
他想象着陆锦澜平日里有多么盛气凌人,横行无道,说不定还欺女霸男,恶事做尽。除了些许才名,无一可取。
可是今天,他发现陆锦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
她会俯身倾听老人家的哭诉,温声细语热心苦口。阿七不知道什么叫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
只是他看着陆锦澜忙得口干舌燥,看她哪怕皱着眉捂着肚子,也还在那儿坚持。
他不由得问自己:她真的是坏人吗?这样的人,会是大恶之徒吗?
陆锦澜上次和他说,让他学会明辨是非,好好想想。他今晚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她,多了解她一些,不想错杀好人。
可十三跟着,倒弄得他骑虎难下。
“七哥,动手吧!”
十三又在催促他,阿七想了想,“不,这么安静,屋内一定有埋伏。”
十三急了,“哪有埋伏?算了,你不用去了,我自己去。”
“别!”
两人在树上拉扯着,一阵脚步声传来,二人忙住了手。
北州牧于继芳和项如蓁路过这边,二人的谈话声清晰的传了过来。
于继芳累了一天,揉着酸痛的腰颈,笑道:“看来我真是老了,做些文书都开始腰酸背痛了。”
项如蓁道:“我那里有京城久安堂的秘制膏药,一会给您送几贴过来。”
她刚要走,于继芳忽然叫住她,“等一下!小项大人,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?”
项如蓁脚步一滞,“有点,但锦澜说不能怪你。”
于继芳一笑,“那怪什么?”
“她说都怪边塞的风太冷,把热血都吹凉了。”
于继芳怔了一下,沉默半晌,咽下半腔酸楚,方道:“恕我眼拙,没看出来出身富贵之家的小陆大人,能体恤咱们寒门学子的难处。唉,其实做封疆大吏,做到像我这么窝囊的,也是少见了。”
项如蓁忙道:“您别这么说。”
于继芳笑了笑,“不过今天倒是过得不一样,身体虽然痛,心里却特别痛快。和几位小师妹在一起做事,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了学院。想起了过去的自己,血又热了几分。明日你们不必再来府衙门口了,我去协调其他衙门,把大家都调动起来。”
“好,那我先回房了。”
眼看着二人要走,阿七故意踩断一根树杈。
项如蓁猛地看过去,“谁?”
二人连忙跃上房檐,
一刻不敢停的逃回了藏身地。
结果,又被师傅发现。
啪!啪!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为师说什么了?不要打草惊蛇。主子指示有变,先不要刺杀陆锦澜了。”
阿七一愣,又听师傅道:“大皇女要给主子栽赃,大皇女身边的陆锦澜风流成性。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安排到她身边潜伏,到时候就可以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。你们不要再私下接触她,以免露了马脚,被她识破。”
十三忙道:“是,师傅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阿七迟疑道:“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?就算大皇女想要谋害主子,可陆锦澜未必,她不像是非不分的人……”
啪!话未说完,阿七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。
冷峻的面孔又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