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想请您给皇上讨个恩典!”这话真不好张口,可鸳鸯不得不说。
她进宫的日子久了,早就不是当初在贾家的见识。那时候全家捧着一个宝玉,就像捧着个活龙,好像什么恩典落在他身上都是恰如其分的。
但是走到外头瞧一瞧,宝玉于国于家并无丝毫建树,王夫人却一味逼着元春,要她去讨个赐婚的好意头。
“母亲还没放下这个念头呢?也罢,你传话出去,等得了空,本宫就像皇上提!”
“这……”鸳鸯觉得不妥,只是口上不好说出来,站在原地犹犹豫豫,一时进退两难!
玉罄在一旁笑着推她:“你去吧,主子自有主张,何须你操这样的心。”
鸳鸯被她提醒,抬头一看,元春脸上果然没有为难的意思。
鸳鸯松了口气,笑着点点头:“是,奴婢这就去传话!”
等鸳鸯走了,玉罄上前给元春打着扇子说:“娘娘,前朝为出兵真真的事,争执不休呢!家中舅老爷上了折子,意思是不看好出兵的!”
“他怎么说的?”
“国库空虚,军备不足,大庆以仁义治天下,真真既以离心,还应以安抚拉拢为主,再逼恐生变!”
“自掘坟墓!平安州一代近年来天灾人祸,尚不言军备不足;黄河一带水患刚平,也没说国库空虚!他堂堂九边重镇最高统帅,未战而屈己之兵,真当朝廷无人,非他坐在那个位子不可吗?消息是贾雨村传来的?他怎么看这件事?”
雨村老爷说:“安抚恐怕不是皇上的意思!他也写信劝过舅老爷,只是去信都石沉大海,并无回音。”
“让他顾好自己,无需再多言!我这位舅舅狂妄自大,目中无人。土皇帝当的久了,已经看不清形势,出兵真真,皇上势在必行!无论谁拦着他,都只会被一脚踢开!让贾雨村离他远些,免得一朝不好,引火烧身!”
玉罄知道元春和王子腾的关系不大好,但没想到已到这种程度,垂头想了一会儿,还是劝到:
“娘娘,舅老爷虽说独断了些,可他毕竟是咱们家唯一手握实权的人。要是他也失了圣心,咱们四皇子背后就没有什么支持了,前朝近来隐隐有立储的风声传来……”
“立储?!”未及玉罄说完,元春就打断了她,双眼看向玉罄,脸上再没有方才万事不经心的样子。
“是,只是隐隐有风声,并未正式廷议。”
“议的是谁?”
“都有,还是大皇子居多,三皇子……也有人提。”
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,言下之意,小四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。
元春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,觉得这事有蹊跷。皇帝正当壮年,也没有什么御驾亲征的奇怪想法,议储这件事来的有些突兀。
“李博瞻最近怎么样?”
玉罄不防元春晖突然提到李博瞻,愣了一会儿,结结巴巴地回:“李相公,李相公最近按时上朝啊,并未听说有什么不好?”
“大皇子妃呢?宗人府的待选名录中,有没有李家的姑娘?”
“这……”眼见玉罄答不出来,元春摆摆手说:“无妨,你去探听探听,不用着急。我只是心中有个猜想,李博瞻可能要不行了……”
李博瞻是大皇子背后最大的助力了,比起看似绑在一条船上的齐家,他才是真正为大皇子打算的人。
如果李博瞻真要不行了,那皇后势必不会无动于衷。
元春现在觉得,皇后越来越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,躲在阴暗处窥视着周遭的一切,只待趁人不备的时候,给出致命一击。
历朝历代,议储都是极为敏感的一件事。
为了国家的安定,储位自然是越早定下越好。可对于皇帝本人来说,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