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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高于顶,就想去寻他们的不是。

趁好那一日宝玉淘气,甩下屋里的丫鬟,偷溜进园子去玩。

也是背运,磨磨蹭蹭散到天擦黑,突然天降大雨,将他淋个湿透。

一路小跑着要出园子,偏门房躲懒,早早锁了门去凑局赌钱吃酒,哪里喊得开。

可怜宝玉一番拍打叫喊,弄得嗓子都哑了,也没半个人来。

眼见雨势越发大,天也越发黑,宝玉想出去不能,待要回去找姐妹。园子里树木森森,他身边没有人跟着,心里先就怯了,不敢独自进去。

只能瑟缩着躲在门房处避雨,二爷平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,心里又急、又气、又怕,一时忍不住呜呜咽咽哭出声来,满心盼着门房早点回来,或家里有人出来寻他。

宝玉屋里的丫鬟眼见天黑了,人还没回来,也着急打灯四处去找。

等问遍了也不见人,才想到这人可能是溜进园子里去了。

此时,这事已经惊动了老太太太太,宝玉屋里的丫鬟被一顿好骂,由周瑞家的带着,一群人浩浩荡荡,去园子里寻宝玉。

门房这时才听了消息回来开锁,紧赶慢赶,终于和众人前后脚赶到了园子角门处。

陪笑着打开门一看,宝玉真像个淋湿的鹌鹑一样缩在角落。

众人一顿大呼小叫,簇拥着宝玉回去了。可惜宝玉冻了个半死,当晚就起了热,阖家因此闹得一夜没睡。

那门房自不必说,早被打了个半死捆起来了。

王善保家的趁势将园子里聚赌的事向上一告,碰在老太太气头上,闻言都等不及天亮,当下就让凤姐带着王善保家的并周瑞家的一齐查抄大观园。

凤姐怀孕还未满三月,之前一直瞒着,此刻也不便喊出来,只好咬牙带人进去一处处搜检,心里将王善保家的恨了个死。

这一搜搜出了不少人,后头又牵三挂四拉扯出许多,等天亮时,荣禧堂外边已乌泱泱跪了一大片。

近来家里正嚷着放人,众人都知道大事不妙,于是哭喊声成片。凤姐冒雨累了一夜,此时已是眼前发晕,只好强撑着让人堵了他们的嘴,请老太太来现开发。

老太太此番气狠了,半点不讲情面,这些人里,轻的送庄子干苦力,重的叫人牙子来现场就卖。

这里边坐庄打头的那几个,均是家中有些脸面的,邀约着一齐来求,那场面看着委实不像样。

凤姐心里知道这事做的急,只怕不大好,但老太太在气头上也不敢劝。只好眼睁睁看着人被拖了下去,等凤姐头晕眼花回到自己屋子时,后脚邢夫人也来了。

她今天本来是端坐高台看热闹的,由着王善保家的给王夫人没脸,在老太太面前告她一个门户不严谨的罪过。

没想到这一查居然查出迎春的乳母来,迎春的乳母是邢夫人的人。

刚才她家儿媳妇听说婆婆犯了事,忙忙地进来和众人一齐跪求,眼见不中用,又求到了她跟前。当着众人的面,给了邢夫人好大一个没脸。

方才散了后,她先是去迎春屋子里发作了一通,让她收拾好包袱等着,择日禀告了老太太,就将她挪出大观园待嫁。

随后不管迎春听了这事有多么惊疑不定,转身就来找凤姐的麻烦。

凤姐没有法子,少不得立在一旁陪笑,听邢夫人指责她不顾着贾琏唯一的亲妹妹,由着她屋子里的人生事作耗,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来。

凤姐满心的苦涩委屈不敢说,好容易熬到邢夫人走了,两眼一黑就往后倒。幸得平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,将她半楼半抱送到床上,脱了大衣裳一看,凤姐早已见红了。

平儿吓得了不得,知道凤姐看重这个孩子,忙让人去请贾琏,又命人去喊大夫。

贾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