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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了圣旨,放了报喜的赏银。因为王子腾不在,又让人叫来了门客,命他们好好招待太监。

即便完全没有猜到今日之变,竺氏脸上还是完美地看不出半分失落。确保一切都妥当了,竺氏才回到后院,将抱夏叫来细问根底。

抱夏将宫里发生的事,并王令仪疯狂的举动一五一十地说了,并未有一丝隐瞒。听得竺氏频频皱眉,一脸的惨不忍睹。

“我当初就觉得,此事未必妥当!奈何老爷不听……愉嫔娘娘宠冠后宫,哪是随便叫人辖制的人。

如今可好,一招釜底抽薪,令仪进宫的指望没了,还开罪了娘娘。只怕贾家那边还有话讲,说不得,这事又得我来应了。

你冷眼看着,我那大姑子小姑子,可不是恨毒了我!”

“夫人……”抱夏是竺氏调教出来的丫头,闻言不禁有些心疼自家夫人。

每逢薛贾两家的姑奶奶有事,老爷不肯应承的,总是推太太出来挡驾。

天长日久的,两位姑奶奶对着太太就总是冷言冷语,抱夏听着也怪不是滋味的。

好在竺氏自己调整得快,轻轻叹了一口气说:

“罢!这些年,我未能给老爷诞下一男半女,难为他还待我如初,与之相比,旁人的误解又算什么!

倒是苦了你,自小在我身边长大,从来也没挨过一指头,今天倒火辣辣挨了那一巴掌。

我这儿有消肿败毒的药,你待会带些回去用起来,女孩儿家可不能坏了容颜……”

抱夏摇了摇头,说:“太太不要担心,奴婢无事的。只是九姑娘那边对这桩婚事尤为不满,此时还在哭闹叫嚷。

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侧妃,万一被人听了去,再安个对圣旨不满的名头,那……”

竺氏闻言难耐地按了按太阳穴,说道:

“关起来,不许人去见她。过几日你再明白告诉她,老爷说的,要么欢欢喜喜等着被抬进北静王府做侧妃去;

要么一根白绫自我了结,府中给她出收殓的银子,过后再将牌位送过去,让她自己看着办……

对了,从今之后,我不希望再从她口中听到一丁半点指摘愉嫔娘娘的话,要用什么手段,你自己把握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不说王令仪对自己骤降的待遇,如何难以置信。只说王子腾回家听了事情的始末,也气的忍不住摔了一个杯子:

“好好好,往日我也当真小瞧了我这个外甥女。既然如此,咱们索性坐实了与愉嫔的不和!

除非愉嫔此番生了女儿,否则,日后越性连贾家都少去走动!只要皇上不怀疑,九省的兵权就还在我手中!”

“一切听老爷的……还有,令仪这孩子心大了,今日闹腾得很,丫头们也辖制不住。我就做主将她关了起来,不知老爷还有什么示下……”,竺氏低眉顺眼地说。

“哼,那个蠢货,我王家的血脉都被她用去长脸了,半分没给脑子。由得你去处置吧,她嫁去北静王府,对老夫没有半分益处不说,日后还得格外留心与北静王的距离,避免皇上疑心。

想来北静王那边,也是差不多的想法。她若再如今日这般口无遮拦,就让抱夏留意,等过了这个风口,送她回去!”

王子腾可比竺氏狠得多,王令仪即将抬入北静王府,日后又怎能回家,他的意思,是直接送她去死。

就此在明面上,彻底斩断自家与异姓王之间的关系。

竺氏闻言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,丝毫看不出,之前她还想将王令仪收做义女的喜爱。

皇宫里,皇帝还没来得及召幸新选的秀女,后宫就肉眼可见地热闹了起来。

回想起自己初次到交泰殿请安的种种,元春也饶有兴致地梳妆起来,早早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