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这种猜测居然很有可能是真的。
看着不远处那个朴实无华的花盆底托,元春抿了抿唇,心想:若宝玉天生就是个痴傻呆憨之辈,那凭借外力而得的聪明灵秀难道会是没有代价的吗
前世,宝玉中了举人之后就失了踪迹,若他命中本没有那样的慧根,那最后被一僧一道带走,可能就是他,或者说贾家需要付出的代价。
就不知,若是让王夫人来选,他是会要一个呆呆笨笨,但能陪在身边的儿子,还是要一个中举之后失踪,被皇帝赐号“文妙真人”的传说……
元春不想以恶意去揣测那个血脉相连的母亲,于是摇了摇头,一张张收起了面前的手稿。
恰在这时,皇帝在无人通禀的情况下走了进来。看元春对着一堆字纸发呆,连自己走进屋子都没觉察,于是轻轻上前抽走了元春面前的手稿。
元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,自从怀孕后,自己的反应是越来越慢了。如今看周高昱将手中的诗词都快看完了,连忙笑着接过来,嗔道:
“皇上怎么悄不声就进来了,倒吓了臣妾一跳!”
“你在做什么呢……哦这是谁写的诗”
“这是家中姊妹们题的匾额,写的小诗,闺阁之趣,不足登大雅之堂,让皇上见笑了!”
周高昱闻言揽过元春坐到一边,随口说道:“词句精巧,韵律悦耳,有些意思……”
元春闻言一笑:“皇上可不能白看了臣妾的诗,既然说好,那就要赏!”
周高昱闻言顿了一下,眉间的笑意减淡,意味不明地问:“哦爱妃要朕赏你什么”
“此诗不是臣妾所做,怎敢厚颜要赏,是想替家中姊妹们求个恩典呢!”
周高昱闻言,脸上笑意更淡,近来因为大选在即,背后打着心思的人不少。
元春有孕在身,无论是她自己,还是她家里人,想再送一个本家的姑娘进来分宠也未为不可。
只不知为何,别人有了这样的心思,周高昱觉得无可厚非,唯有元春提起这个话头,让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火气。
端起茶来喝了一口,周高昱想着元春还有孕在身,孕妇是容易胡思乱想,不能对她使性子动气,于是垂眸刚要说话,却听元春道:
“我们家这些姑娘,个个儿都是好的,只若论起出身来,都有些不到之处。皇上能不能帮臣妾看着点,朝中若有适龄的青年才俊,也为臣妾牵个线,让这些妹妹们有个好的人家!”
这话周高昱才听了一半,就暗暗庆幸自己没嘴快,想岔了不说,要真说出:“爱妃想让哪个妹妹进来陪你……”想也知道今日会是如何的鸡飞狗跳!
低头清了清嗓子,周高昱心虚地说:“嗯,朕会留心,今科取士……”
“多谢皇上,但还不急,臣妾最大的两姨姊妹,如今也才十三四岁,家中心疼,还要多留两年呢!”
周高昱闻言更窘,因为自己不正经的心思,接下来对元春说的话可谓是百依百顺。
愉快地结束这一场会面,迟来已久的孕期反应,终于找上了元春。如果让她自己来概括这段感受,那就是——看什么都烦!
在有反应之前,玉罄等人几乎逢人就夸,元春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心疼亲娘的乖巧孩儿。
除最开始在马车上颠簸了几日有些不适之外,元春怀孕期间能吃能睡,状态比孕前还好。哪里会想到,这一切的不适来的那么突然。
又吐过一轮之后,元春虚弱地躺在靠垫上,双眼放空,盯着天花板出神。
玉罄心疼地给她端上清水漱口,轻轻帮她揉捏着太阳穴。
好了一些之后,元春半坐起身说:“去皇后那里告假,说本宫身体不适,要修养一段时间,不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,望她见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