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亲自救了自己的事绝不能透出半点风声去,否则无论是言官、宗室还是后宫都不会放过自己!
勾动皇帝以身犯险,下场好些就是一条白绫,一碗毒酒。
万一闹大了,便是死后都不得安生,史记之上背永世骂名,元春不想受那个委屈。
周高昱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,盯着元春看了两眼,一转身出去了。
皇帝刚走,抱琴就迫不及待地扑过来,带着哭腔问:“主子,您到底觉得怎么样太医在这儿呢,您可别为了宽皇上的心隐瞒实情。”
元春拍了拍她的手,抬头对太医说道:
“并未觉得怎么着,便是方才,我心里头也是明白的。只不知怎的,口里说不出来,四肢也像被缚住了似的。”
“小主这是惊了神了,事出突然,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呢,只怕晚上要起热。
奴才方才已开了安神的方子下去煎药,小主待会儿吃一剂药,好好睡一觉,定定神才好。”
涉及自个儿的身子,元春也不敢大意。虽自己觉着没事,还是依太医的话,努力睡去……
不想这一晚上果然难熬,不说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闹个不歇,就是勉强闭着眼了,也没一刻能睡实。元春这才相信,自己是真被吓坏了……
因为太医说元春不宜挪动,皇帝就让她暂时歇在了马场旁边的仙客居。
虽然奴才们极力试图为元春营造一个舒适安稳的修养环境,可是陌生的环境和不适的身体,还是让元春很难安心。
再次从梦中惊醒时,元春听说皇帝来看了她两回。
外边的事具体怎么处置,元春也没细问,太医说这几日不能费神,她就有意回避了外边的信息。
只是还舍不得那匹小红马,特地让玉罄出去问问找着了没有。
玉罄回来说找着了,元春“跌”下马后,护卫军没了顾忌,很快就控制住了马匹。除了眼睛伤的重些,只是身上有些划伤,其余并无大碍。
皇帝令人牵走了它,说是有什么东西要查,玉罄打听的不明白,也就不敢说全。
“皇上一贯谨慎,必是有不放心的地方,让人详查一查去疑。你出去吩咐了,若是查明白了,还叫他们把那马儿送还与我。这可是我的第一匹马,我稀罕着呢!”
玉罄闻言答应着下去了,元春此时虽不便管外边的事,可也容不得别人忽悠自己,杀匹马来顶罪。
她就是要让那马匹并马倌好好活着,明明白白地昭示,这场祸事是谁做下的!
修养了三天之后,元春总算是得了太医的话,能下床走动走动了。
之前太医交代了要静卧修养,抱琴等人愣是眼不错见地盯了自己好几天。也因为自己一直睡着,所以皇帝来了几次愣是没碰到面。
这天精神好了一些,元春睁眼就看见皇帝坐在外间,手里拿着一本奏折,有些出神
这可比较少见,元春也不出声响,静静地看着周高昱呆坐了一会儿,然后看了她一回,再默默出去。
元春没有和他正面交涉,此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了,周高昱的反常让元春决定自己还是谨慎一些好。
于是叫来玉罄,打听坠马一事的后续。
“……那日陛下抱您回来之后,出去就下了禁口令,对外只说是二皇子放箭惊了您的马,导致您坠马受伤。”
说到这里,玉罄突然放低了声音,悄悄凑到元春面前说:
“奴才没有亲见,只听外头守着的宫人说,陛下出去时不动声色,等见了二皇子,却用马鞭的手柄抽了二皇子两下。
这也是二皇子第一次挨打,宫人们都吓坏了,有两个奴才登时就扑到了二皇子身上……”
“呵,二皇子射箭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