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峰扫视一圈,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,目露思索。
报官毫无益处,反而会连累山河村的名声,村里出了这样难堪的事,出了这样丧良心的人,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镇。
恐怕到时候他也会被连累名声,甚至被其他里正笑话。
白永清到底还有些才华,虽出了这等事,但到底他不在场,也并未参与今日之事,往后还有翻身之机。
倒不如卖他个人情。
但白苏和村民这里,他也得给个交代,若不妥善处理,亦会损害他在村里的威望。
林峰想的头都微微有些发疼,看向白苏时又露出和蔼的笑。
“苏丫头,赔偿一事你觉得如何?”
白苏早知林峰会有此一问。
今日这一出,若是白永清在场,她自然会把他们一网打尽一起送官。
可白永清不在场,那就又另当别论了。
白永清给村里人的印象就是个温润清俊的少年书生。
根据原主与白家的接触下来,白苏已看透白永清的本质,实际上他心思深沉,心狠手辣,对权力也渴望极大。
这种人一旦毁了他在意的东西,必定会遭到他孤注一掷的疯狂报复。
还有白玉荣的继室马桃红,也不是个善茬,况且她还有个在县令那边当差的表兄钱彪。
这一点,全村人都知道,当初白玉荣娶马桃红的时候,钱彪过来送礼,可是引起不少关注。
也是从那时起,村里人都知道马桃红是个有靠山的。
若钱彪从中作梗,不定黑的还真能变成白的。
即便他没有这个能力,只要马桃红跟钱彪说道说道,往后她在镇上或者县里做买卖也要困难上许多。
此时只将白玉荣和白永建送官,显然不可取。
为今之计只能虚以委蛇,暂退一步。
“里正叔,我可以接受赔偿。”白苏淡淡目光睨着林峰,又瞥向白永清。
见两人皆面色微松,暗道果然不出她所料,她也算是如了这两人的愿。
白苏顿了顿,慢吞吞提要求:“不过,五年来的我的损失一分都不能少,必须当场还给我。”
白苏都同意赔偿的事了,围观群众自然不会出声。
毕竟他们不是当事人,只是在场的村民,心里或多或少都对白玉荣一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看法。
往后还是远着些为妙。
白永清瞬间眉头都松开了。
白苏想要银子就好办,至少他还有机会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。
“白苏姐,你说要多少,我马上回去筹银子。”
白苏粗略算了一下,伸出三根手指,“三十两。”
村里人闻言倒抽一口气。
五年算下来竟然有这么多,三十两,都能在村里造瓦房了。
难怪白家这几年日子过的越来越好,白玉荣的大儿子二儿子办酒席的时候,菜品都比他们办的丰富得多。
白永清双眼微眯,别有深意的看了白苏一眼。
三十两,不是没有,只是那是他这次科举考试的费用,错过这次科举,便要再等一年。
死丫头算的倒是挺精准,他还别无办法,眼下也只能拿钱了事。
白永清微垂眼眸,敛去神色,声音平淡,让人看不出一丝不愿。
“好,我这就回去拿。”
白永清去得快,来的更快,再回来时,额头都有些汗水。
微喘了口气,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双手递给白苏三个十两得银锭子。
杜铁柱在边上看着,突然面露嘲讽笑出声:“哎,永清啊,你说你们这次不会当面给了银子,改明儿又偷偷抢回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