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语言,到底是怎么兜在一起的?
「欸小言!」闻声抬头,对上申羽澜亮晶晶的眼眸,听她兴奋的说道:「他们帮我取了个西班牙文名子欸!」
说着她朝面前矮了一颗头的寸头男生比了个一,对方就指着申羽澜开口:「bobo.」
其他人也笑着点了头:「bobo.」
鐘沐言看着笑得有些自豪的申羽澜,不自觉嘴角微抿,转头向那几个人说道:「si,elesbobo.」
这声西语在清冷的声线中平稳的流躺而出,咬字间舌尖轻弹似有股慵懒的韵味,好听得让人庐内发麻。
申羽澜没对轰然而起的笑声有反应,而是盯着眼前的人,似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她是在笑吗?
这些天相处下来,见的总是那木然的表情和淡漠的态度,可申羽澜却深知,鐘沐言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冷酷。
对人细腻的观察与情绪的感知,是申羽澜为数不多感到有信心的能力,她认为这些防卫和疏离可能源自于不擅与人应对,而这样的距离感确实能阻隔大部分人交流的意愿。
当然,这里面可不包含自己。
知到身旁那位不喜人多,申羽澜向那几位青年比着手势,表达她们要吃饭不方便说话,他们也就点点头离开了。
其实鐘沐言出来的时间算晚,大部分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,他们三五成群各自站着间聊,几个比较俐落的女士已经着手开始收拾餐桌,而小朋友吃饱了又跑来跑去追着玩,还是一样热热闹闹。
两人安静地吃着饭,突然索菲亚领着两个女士走了过来,手上端着剩下的几道菜,开口加上比划的意思似乎是两个人太瘦了,要她们多吃一点。
鐘沐言慌乱得说着谢谢,拼命摇着头想拒绝,可对方没理会,豪不手软的往她们盘子里添了更多的菜,申羽澜在一旁笑笑的,也学着说了两句谢谢。
后面又跟来了另一个女士,一头灰白发还有脸上的纹路明显看起来比其他人还要年长,她手掛着两个马克杯,另一手握着没有标籤的瓶子朝她们晃了晃,露着牙齿顽皮的笑着,往她们手中一人塞一个杯子,咕嚕咕嚕的倒满深红色的液体。
她将瓶子高举,带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喊了一声:「sad!」
「sad!」其他听见的人也大声的回应,引起了一阵回响,震得耳朵一阵轰鸣。
「sad!」申羽澜也举杯喊了句,也不管杯内装的是甚么,张口就灌了下去,在入喉时被强烈的酒气给呛得咳了两声。
几位女士见着笑了几声,之后也没多做打扰,点了头就让她们继续用餐。
「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呢。」
捧着居民招待的葡萄酒,鐘沐言小心泯了一口,应了声:「恩。」
站久了腿有点酸,申羽澜沿着墙靠坐在椅子旁的地上,望着已经静下的小镇各门前透出的暖光,轻声问道:「你喜欢这里吗?」
须臾的静默,鐘沐言低头看着只剩半杯的红酒,淡淡开口道:「你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?」
申羽澜转头看她,「你是指出现在这里吗?」
对方含着杯缘喝了一口,没说话。
还真省话,申羽澜将脚伸直,捏了捏发酸的膝头,兀自答道:「担心也没有用啊,无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甚么,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,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把握当下,享受这个意外带来的旅程搂。」
说着她扬了嘴角,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:「更何况这不还有你嘛,小言这么罩,我有甚么好担心的,对吧?」
谁说要罩你了…
鐘沐言反驳的话堵在了嘴里,开口的又是另一个问题:「你就这么相信我?」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