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沐言枕侧自上而下看着她,满脸的遗憾的说道:「早知道这样就不选接吻了,乾脆说要睡你,包准做完整个通体舒畅,甚么罪恶感通通都会没有的。」
说着她的手不安分的抚过鐘沐言领口隐隐露出的锁骨,刻意压低了嗓音,诱惑般说道:「还是说,现在讲还来得急吗?」
「申羽澜你这个变态!」
连接吻都害羞到不行的人,哪受得了这种刺激的撩拨,鐘沐言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,逃也似的衝进浴室,又马上推开门走了出来,低着头找到了自己的背包,再次快速躲回去,全程不敢看申羽澜一眼。
躺在床上的人撑着头,愉悦的欣赏着对方娇羞的可爱模样。
她回来找鐘沐言可不是想一起沉浸在悲伤里的,昨天的确情绪有些失控,可接下来的旅程里,她会尽力维持着气氛,想办法製造许多愉快的回忆,确保鐘沐言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,拥有的不会只是哀伤。
告别了暖心的一家人,她们又再次回到了公车总站,这次没人敢在班车抵达前踏出车站一步,直到上了车,公车也开始前往目的地,她们才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松了口气。
虽然屁股还是没逃过长达数小时的车程,可这段完整的时间足够让申羽澜把不明白的事情了解清楚,昨天有人受伤需要好好休息,她一直耐心等待,直到此刻才开始对鐘沐言施展无止尽的提问。
两人坐在公车的后段,听着周遭不时传来当地旅客的谈话声,申羽澜劈头就朝身边的人问道:「所以你们说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?」
事到如今没有隐瞒的必要,所以只要申羽澜问,鐘沐言必定知无不言。
听她淡淡的陈述道:「我对他们实际的业务内容并不是很清楚,而且你的情况明显跟我不同,我只能依我知道的跟你说明。」
「我跟他们签订了一份契约,内容是先在台湾製造假死,再送我去安乐死合法的国家结束生命,而中间这段旅行是额外的服务,他们称这为『圆梦行』,全世界任何想去的地方他们都能将你送到,只是延后实际死亡的时间越久,需支付的费用就越高。」
「我有问题。」申羽澜举起手,「为什么不直接去那些国家接受安乐死就好?不是已经有人这样做过了吗?」
「阿羽,安乐死没有你想像中简单。」鐘沐言认真的解释道:「你得先接受一系列评估,并且符合他们所认定的条件才有办法执行。基本上,要是没有重大伤病,或是长期精神鑑定的诊断,很难通过他们所立下的标准。」
说着她冷冷的笑了一声,「想要有尊严的死,还要通过他人认定的考验,这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?」
申羽澜没有回答,她不希望有人会想结束生命,却也想尊重不同人的决定,这样的管控是否正确,她也不知道。
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理由,这个假死,其实是做给在乎你的人看的。」鐘沐言靠着窗沿,明艳的阳光自窗外撒向她沉静的侧顏,映着半边面容覆上了阴影,「我问你,假如一位你爱的人离开了,她是意外死亡的你比较能接受,还是自杀?」
面对天灾事故,人们总会有无法掌控的无力感,所以归咎给命运,责难于因果,并不会与自身过多的牵扯。
可自杀不一样,虽然这是当事人自主的选择,有些人却会把生命的责任担到自己肩上,背负着无力挽救的懊悔。
申羽澜想了想,不解的问道:「可湘璇意外离世,也没有让你比较能接受不是吗?」
听了这反驳地说词,鐘沐言浅浅的笑了,在这种辩论的事情她的反应总是特别快。
她撑着脸颊,平静的答道:「如果她是自杀的,你就不会有机会问我这个问题了。」
因为她就是会把对方生命视为自己责任那种人,要是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