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洞洞的瞳孔里满是惊恐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猛地扭头看向洛伦:“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!”
皂荚是真的可怜洛伦了。
她原本以为,洛伦好歹还是幸运的,至少他被春芳村的鬼魂们救了,虽然后来它们似乎胁迫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,但是始终没有把歪念头动到他身上——
谁知洛伦一开始,就是被利用的最惨那一个。
符渊勾起嘴角:“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?”
符渊扭过头,一双桃花眼眼角泛红,他看着皂荚:“因为四十六年前那场帝浆流,我也在。”
皂荚:“......”
你在这里就在这里,看我干什么?
关我什么事?
皂荚被符渊看得莫名其妙。
不是她对符渊有偏见,她真的觉得符渊有点不正常==+
顾长生见符渊终于回过神来,认真问他:“不知这位魔道的兄弟,请问你这三百年来,手上是否沾了人命?”
皂荚:“......”、
你打都打了,现在问人家这个会不会有点太晚了?
符渊看顾长生便没有看向皂荚的好态度,他冷漠道: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顾长生手持木剑,正气凛然说:“因为根据现行的规章条例,不论是成形的是鬼怪精灵还是魔物,但凡三百年内没有再沾染人命的,便可既往不咎。”
顾长生一板一眼的:“倘若你没有做下恶事,那我便用对你动手。”
“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,且修行不易,且行且珍惜。”
皂荚一把捂住脸:“......”
她就不该期望顾长生这个呆子能有什么正常的时候。
符渊:“......”
他真诚的问皂荚:“你这位朋友现在还能活着捉妖怪,靠的是他的嘴皮子把对手啰嗦死的么?”
顾长生:???
他认真回答符渊:“不是的。”
、
符渊:“......”
他看向皂荚。
皂荚:“......”
别问她。
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皂荚咳嗽了一声,把话题扯了回来:“你们是不是要打一架的问题可以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说好么?”
符渊耸耸肩,没什么所谓,一副非常无害悉听尊便的模样。
顾长生也说:“可以的。”但他指着符渊的桃木剑,却没有半刻松懈。
皂荚眼睛微微眯起,悄无声息的下了个咒在周边。
皂荚问洛伦:“你是想报复他们才说的么?”
洛村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洛伦沉默良久:“不是。”
洛伦说:“村长一直想等第二场帝浆流,但帝浆流这样的东西,哪里有第二回呢?”
“村里一直这样下去,早晚会出事的。”
“我那天夜里看到那位黑衣服的先生抱着你从小院回来,第二天你们却毫发无伤,我便知道,村里偷来的日子,到头了。”
洛伦说:“你们毁去潜英之石再杀了我,村里的结界自然就破了。”
“村里的人罪孽深重,但小孩子们却是无辜的。”
“他们无辜枉死,又在大人的罪恶中永生,希望皂荚姑娘你能网开一面。”
皂荚看着洛伦:“我说了不算。”
洛伦看向符渊:“我可以告诉你潜英之石从哪里来的。”
洛村长维持着村子的结界,自然感受得到洛伦魂魄的涣散,他不由瘫软在地。
符渊看着洛伦,半晌才说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