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选择不理皂荚并和枉死鬼一样,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——
一只干枯地像随意就能折断的树枝的手从蓝色帘子后面伸了出来,颤巍巍地将帘子撩了开来——
一张皱得像橘子皮一样的老脸露了出来,他先是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枉死鬼,然后立马换上一副哀戚的模样冲皂荚道:“皂荚姑娘,老朽已经在这里磨了八十年了......还要多久......才能抒情罪孽啊......”
顾长生看着皂荚,一脸无奈:“......”
他现在算是明白皂荚有时候神神叨叨是从哪里学来的了。
皂荚:“......”
她不认识这个老头子。
皂荚和顾长生属于看热闹的,但枉死鬼却觉得自己身上发冷——
他们做鬼魂的,自然对比自己道行高的鬼有着本能的畏惧。
枉死鬼见到皂荚和顾长生虽然害怕畏惧,但却知道这两人风评不错,只要他行动间不破坏规矩,便没有性命之虞。
然而......
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老鬼却不同——
在老鬼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,他便知道老鬼是能一口就将他吞掉的。
他这种脱离的地府,不愿意安分呆在枉死城的枉死鬼,地府对他们的性命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——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既然主动蹲在人世间,那死了就死了叭。
毕竟对鬼差而言,打个它被太阳晒化了报告总比写一份命案报告要简单得多。
——可这种能一口吞了他还不用负法律责任的老鬼都只能被辖制在这里,推那劳什子的磨盘......
枉死鬼当即“扑棱”一声跪在了地上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赌咒发誓:“皂荚姑娘您可千万别多心......小的还想好好投胎的......怎么会主动去坏了规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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