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闯入乾清宫,试图谋害圣上的刺客,昨晚死在了狱中。

是晚上看守的两名狱卒喝多了酒,不小心砸碎了一个酒坛。酒坛的碎瓷片被那刺客捡去,就这么生生刺破了自己的咽喉。

传信的小太监哆哆嗦嗦说完了消息,谢让放下粥碗,悠悠叹了口气:“段景尧果然是个废物。”

书中那刺客其实也是死在了刑部大牢,不过死得比现在早很多。

书里那场刺杀,宇文越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身份,因而对刑部也没有防备。那刺客被关进刑部大牢的第二晚,就在牢中“自尽”,一点线索都没留下。

这回,他让都察院与刑部联合办案,本是想互相牵制。

虽然不见得能查出多少东西,但至少那刺客还活着,也算起了点作用。

谁知道,到底还是没防得住。

宇文越问:“昨晚的狱卒呢?”

“已经关入牢中,由都察院亲自看守。”小太监答道,“那两名狱卒本想以死谢罪,幸好段大人到得及时,将人拦下了。”

宇文越点点头:“也不算太蠢。”

牢中有这么重要的犯人,狱卒怎么敢在看守时饮酒,还恰好打碎一个酒坛让人捡去。

就算不是有意为之,也是有人特意准备的替罪羊。

要是真让那两人死了,便是死无对证。

段景尧显然是看出了这些,才会立刻将人关押。

不过,接下来该怎么做……

宇文越转头看向谢让。

后者正试图将宇文越刚给他夹的一块清炖鸭肉扔到宇文越碗里,触及对方视线,悻悻收回了筷子。

谢让清了清嗓子,俨然正色:“此事事关重大,刑部上下需要彻查。”

少年从鼻腔中轻笑一声,没理会对方这幼稚行径,又对那小太监道:“告诉段景尧,这事要是查不出个结果,他这左都御史的位置,就坐到头了。”

“……是!”

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,宇文越收回目光,谢让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,夹进碗里的菜一口没吃。

他叹了口气:“吃不下就算了。”

谢让忙不迭把碗放下。

倒不是怕宇文越,只是每次不顺着这人的意,对方不是可怜兮兮看着他,就是止不住念叨。

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。

果然,宇文越那边很快又念叨起来:“你成天不好好吃饭,身体怎么好得起来?”

“……”谢让强调,“我这是天生的,和吃饭没关系。”

“那是你以前看的大夫医术不够高明。”宇文越道,“太医说了,只要好好吃药,肯定能调理好。”

谢让欲言又止。

他从小到大看过那么多医生,不可能各个医术都不好,可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这样。

不过,也说不准。

古代医学其实并不比现代差多少,只是许多医术没有传承下来,才稍显弱势。现在他来到了这里,说不定真能有办法?

谢让在心中思索。

如果有机会,他自然是想治好的。谁都想能拥有个健康的身体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不能劳累,不能吹风,许多地方都去不了。

“我会治好你的。”宇文越轻声道。

谢让一笑,正想说什么,抬眼对上少年的视线,却又略微失神。

宇文越眸光明亮,神情真挚而热烈,带着不难察觉的温柔。他注视着谢让,忽然伸出手,轻轻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。

两道视线在空中无声纠缠,少年指尖碰到微凉的耳垂,谢让呼吸一紧。

他恍然回过神来,移开视线:“不吃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