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夜里都睡得不好。”宇文越松了手,低声道,“你……是不是有些担心?”
二人同塌而眠,他最清楚谢让的状况。
自从离开行宫后,谢让没有一夜睡得安稳,更是时常梦魇,失眠早醒。
太医说谢让思虑过重,心气郁结,这才使得前些时日重病一场。宇文越原先以为与他谋划离开京城有关,现在想来,回到故乡,寻找过往记忆,对他而言亦是一份不小的压力。
“老师若还没准备好,我们这回,不如就先不去了?”宇文越道。
谢让摇摇头:“我总要面对的。”
其实他很明白,就算回了那所谓故乡,也不一定就能恢复记忆。据宇文越调查来看,当年奚家不仅派人屠了谢家满门,就连与他家走得近的同乡,也全都遭了灾祸。
他就算回去,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。
但……谢让心中有预感,并且随着距离江南越近,那份预感便越清晰。
那里应该会有他想要的答案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宇文越俯下身来,将他鬓角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,“还有三日我们就能下船了,到时先陪老师回乡。”
谢让皱眉:“不是说好先去看大夫么?”
宇文越给了他一个相当无辜的眼神。
谢让默然。
也是,所谓的说好,似乎只是谢让单方面要求。说这话的时候,宇文越又在折腾他那金链子,没有称是,也没有拒绝。
但当今圣上的决定,哪里是他能改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