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她的青春,不是吗?我记得国中的时候她说过一次,高中要结婚前又说了一次,那表示对她来说,我真的是耽误她的存在。」
接着是高中,他听到蔡予轩称那段时间是最黑暗的时期,不管是同学还是家庭,都处理得一蹋糊涂,她母亲结婚后,所有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,突如其来的悲伤及痛苦,毫不犹豫拿起小刀往手腕割,结果自杀未遂,她从病房醒来,被母亲打了一巴掌,却不是以母亲的身分劝告。
「你在浪费我的时间,以后有事别来找我,你不知道我有自己的新生活吗?」
母亲说这是最后一次替她付钱就走了,其他家人陆陆续续赶到,但对她为何这么做没有关心,他们只觉得她很懦弱、没抗压性、给他们丢脸,数落完也离开了,对当时的她来说,无疑是巨大的打击,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虽然那时的医师替她掛了精神科,她却没有去,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,就算是医师也解决不了,他们能做的就是开药、开药、开药,那个阶段她还没有要好好过日子的想法,儘管吃了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等她从医院回家,属于母亲的物品全清空了,桌上有一叠现金,大约十万元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「不要来找我」。她跟老师说无法留下晚自习,晚上需要工作,刚开始还被刁难,直到老师打电话给母亲得知她说的是真的,仅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,把原本租的房子退掉,重新找了间小套房。
「从那个时候,我把自残当作发洩,唯有这种方法才能让我好过一点,顺便提醒自己不能再自杀了,所谓的家人会在我死后说些什么落井下石的话,我不知道,唯一知道的是,没人会来看我,也没人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。」
何澄佑靠近她,从后面环绕住她的腰身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说话。
「我习惯一个人,只要有人跟我很好一阵子后,我会感到疲倦,特别是那种每天要见面的关係,事后会拉开一点距离,但马上被人误会。发生过好几次,曾经有个让我愿意解释的人,可是她不能明白,这段关係还是结束了,之后我就不打算经营任何关係。」
「可颖是例外。」她扬起淡淡的笑容,说:「下课后,我们不常联络,但还是维持很好的关係,她不会问说我为什么都不联络,可是只要见面,我们能讲好几个小时的话,所以我跟她说了这个问题,她能理解我。」
「那真的太好了,你找到很好的朋友。」
「嗯。」
沉默许久,何澄佑叹着气说:「你是想说对我也这样,对吧。」
被抱住的身子僵了一下,得知这个事实,他没有失望,反倒是庆幸她的诚实,双手施点力,将人抱得更紧。
「我知道不应该,你明明是我喜欢的人、明明没有你,我的生活会一如既往,但为什么我非得感到疲倦,我不想,真的不想,不想再一个人了……」她掩住整张脸,低下头带着哽咽。
何澄佑眉头紧锁,调整姿势侧躺在床上,左手当枕头、右手搂住她的腰,让她更加紧靠自己,看着她憋红的双眼,不禁想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孤单躲在棉被里瑟瑟发抖,面对那些不公平的事,他仍然无法想像要有多大的绝望与悲伤,才会选择伤害自己、选择用力割开皮肤、动脉,是不是生理的痛已经比不上心理的痛。
「没事的,觉得疲倦就说出来,但你要知道,我不会再放开你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予轩,十五年了,我等你十五年,能跟你在一起,一切都值得。」何澄佑俯身轻轻一吻,低语:「以前我们不懂怎么爱对方,现在我们慢慢学,可能会有争吵,你可能会赌气不想理我,这些都没关係,但千万别让我找不到人,也别再说分手,好吗?」
「嗯。」
他抵在她的额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