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这些骇人听闻,以底层弱者所亲手书写的血泪史,开始浩荡拉开。
那些孩子就不配活着吗?就因为无父无母无家?一些人嘴上说着能力与责任挂钩,实则不见光的地方,永远是强者欺压弱者,例如Alpha支配Omega,人性尊严退居其后,稍微一点儿反骨都要被敲碎了埋起来,凭什么?
江揽抬手一推,让吴家再也不能独善其身,站在了风口浪尖上。
上一世没清算的账,这一世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。
虽然江揽让陆弦少看手机,但这么大的阵仗,陆弦想忽视都难。
看得出吴家拼命想要压下信息,但安稳时暖墙静室,危险时四面楚歌,漏风的地方堵住这个还有那个,开始没几个媒体敢报道,可事情发展极快,被爆出来的全是实锤,砸的人眼冒金星,既然躲不掉,就要瞪大眼睛看。
吴秉义盯着网上那些早该被消除的证据,久久无言。
“可我一定会报仇。”江揽说过的话震麻了心肺,吴秉义随之想起江书眠曾经冲着他讥讽一笑,“哪怕我死了,你也是输家。”
吴秉义当时嗤之以鼻,死人有何权利论输赢?
可吴家倾颓只在瞬间,大厦覆灭前吴秉义又依稀看到了,江书眠神色从容,叼着烟随车子翻下护栏,霎时火光冲天。
如此情况,蔓延发酵了大半个月。
吴庸莲焦头烂额间找上了封锦。
“韵康就是临泰!哪怕孙新春死了,这笔帐一旦被清算,你也跑不掉!”
言下之意,让封锦能隐瞒就隐瞒。
但封锦低低一笑,“吴先生,韵康覆灭之前,我一定会拽上吴家。”
吴庸莲当即砸了手机。
吴家输不起,几代心血造就如今的产业,对刚出生的孩子都恨不能被冠上家族使命,但封锦不同,他孑然一身,大仇得报,没了韵康照样可以东山再起,他一点儿不怕,狗的很。
从前没人敢挡吴家,可如今正面撞上去的,是江揽。
江奶奶听江揽讲述了前因后果,想到早逝的儿子儿媳,只说让他放手去干,为人子女立于天地,父母之仇必须要报,钱财都乃身外物,吴家根深,难道江家就不是百年基业吗?不怕的。
陆弦发现最近别墅外的保镖明显多了一圈,闻棕以前是打了电话才来,现在天天都在。
“棕哥,喝杯水。”陆弦轻声。
明明只是一句寻常关怀,闻棕却惊了一跳,在客厅游.走的步伐顿住,朝陆弦看来。
他的神色有点儿古怪。
准确来说这几天闻棕都有些怪,他话很少。
“啊,好的。”闻棕在陆弦对面坐下,捧着水杯没喝,对上青年的视线,很勉强地笑了笑。
“棕哥,不用这么紧张。”陆弦安慰。
闻棕低下头,不辨神色,“我知道。”
不对劲,但具体为什么陆弦也说不出来。
江揽早上离开,临别前说今天会晚一些,陆弦知道现下情况特殊,根本没想过再出门。
中午吃完饭,陆弦原本打算睡会儿,可总是心绪不宁,旺财在外面抓门,叫声有点儿大,上次这么叫还是在院中发现了一条蛇,陆弦以为他饿了,然而刚起身,外面忽然没了动静。
陆弦敏锐的神经被铮然拨响,他猛地抬头,紧盯着门口。
渐渐的,陆弦后背开始冒冷汗,他摸到枕头下的手机,刚指纹解锁,就发现没信号了。
不可能没信号,陆弦从床上下来,然后房门就被轰然撞开!
门板在墙壁上剧烈反弹,跟着被一只大手捏住,对方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,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。
陆弦瞳孔骤缩:“棕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