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站在明丰帝的榻旁,看着他昏迷不醒,陈朝的心自然也是揪着的。只是他也清楚感知到,两者之间是不同的。
陈朝坐到床沿边,摸了摸明丰帝头,心中默念:“子山,不要怪舅舅……”
陈朝在明丰帝的榻旁坐了很久,直到太后进殿。
太后拢共没有睡两个时辰,眼底青紫未褪,眼眸中带着和陈朝相似的红血丝。
“阿朝,嘉儿找到了吗?”
昨夜陈朝出宫,让侍卫和太后传了话,太后也知道了陈朝出宫的因由。
见太后一进殿就提任兰嘉,陈朝眼眸一黯。
看到陈朝黯淡无光的眼神,无需再多言,太后已经知道了结果。
额间的青筋猛跳,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。陈朝看到太后疲惫的模样,蹙了蹙眉:“阿姐也要顾好身子。”
姐弟两,这几日境况都差不多。谁也没谁好到哪去。陈朝说这话的时候,太后看了看他憔悴的模样,最后也没有反驳。
太后累了,而且她还有更在意的事,昨夜她苦等了一夜,就想知道结果。
“蛊虫一事,你查的如何了?法子可行?”
听到太后问蛊虫一事,陈朝握了握拳。随后他起身,带着太后往一侧的软榻走去。
扶着太后先在软榻坐下,陈朝再坐到了太后身侧。
“阿姐……”
陈朝缓缓开口,简单两字就能听出他的疲惫,太后一听他这起调,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那个神医是李怀远安排的,我昨日审了才知。而李怀远最早入伍便是在黔州,此事是我没有查清楚……”
太后这两日就靠着这一丝丝的希望支撑着,陈朝一开口就破碎就她的希望。支撑着她的最后一股精神气卸去,太后身子一软。
陈朝知道太后受不住,所以先扶太后坐下了。
软软靠在软榻上,太后双眼无神,她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床榻上的明丰帝身后,又转向了陈朝。
“李怀远?怎么会是李怀远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赵泰德死前的那番话陈朝从未告诉过太后。面对太后的问题,陈朝半真半假道:
“昨夜诓我出京的也是李怀远,我抓到他了,但还来不及审,他就死了。那神医,虽是李怀远的安排,但背后定然是安王的安排……”
太后沉着眸:“安王……他自己死了都不愿意放过子山吗?不就是这皇位吗?若能换子山活着,我愿意给他。”
太后说完,陈朝沉默了,许久他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