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兰嘉随口应了一声后问:“给老太太,还有大夫人她们送去了吗?”
素念:“都送去了。给老太太的暖汤方子曾老特地调过的。奴婢方才在厨房里盯着他们熬好,送到各院去的。王妃,您先用了,不然汤一会冷了。小世子奴婢抱会,让奴婢也好好稀罕稀罕小世子。”
任兰嘉笑笑:“行,让你稀罕稀罕。”
素念咧着嘴,走到床榻旁从任兰嘉怀里接过让哥儿,慧心伺候任兰嘉到桌边用汤。看着慧心打开盅盖,素念突然想起一事,抱着让哥儿绕过屏风,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封信。
“王妃,这是青云早晨送来的,王爷传来的家书。”
这两个月家书从未断过,不是隔三日就是隔五日。不知夫妇俩内情的一众任府女眷,还打趣任兰嘉,说王爷看似冷清,可也是个粘人的。
打趣任兰嘉的任府女眷不知,这看似频繁的信中一句缠绵话语都没有,都是个平淡的三言两语。无外乎就是自己到了何处,再问他们母子如何。任兰嘉也不是都不回,只是偶尔兴致好了回上一封。
比如,今日她心情就极好,拆开信扫了两眼后,就叮嘱慧心:“研墨吧。”
慧心一听研墨就知道自己主子这是要回信了: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在前院照顾陈河的青云,听到内院的侍女的传话后,就带着两个侍卫往内院走去。
刚经过前院连廊,青云就看到风雪中几个穿着玄色侍卫服的长公主府侍卫一同走来,其中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不管是身型还是样貌都极为出色。青云刚眯了眯眼想看清,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突然把手放在了剑柄上,做出了防御姿态。
两方人越靠越近,比起青云的迷茫和他身后侍卫的紧张,几个长公主府侍卫却是有说有笑,在经过青云几人身边时还齐齐对他们笑了笑,包括最中间的那个人。
这两年,长公主府的侍卫和王府侍卫始终各自为主,从未真正融合过,也都维持表面功夫,并未融洽相处过。所以如今看着这些笑脸,青云觉着诡异至极。
青云眼看着几人擦肩而过,扭头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身后两个侍卫的异样。看着两个侍卫如视仇敌一般的眼神,青云蹙眉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你们认识那个陌生侍卫。”
其中一个侍卫咬牙道:“他就是昨夜伤了老大的人。”
青云眼睛一瞪:“是他?”
陈河和他说过昨夜伤他的人穿着长公主府侍卫服,只是昨夜观海他们赶到后,虽然相熟但瞧着并不是一路人。陈河的话刚说没多久,伤口血也还未止,这伤人的人就大摇大摆出现在了长公主府。
青云虽然有时糊里糊涂,但紧要时刻他也机敏。
“去打听打听,这人到底是谁。”
到女主子所在的院落时,青云撤下冷脸换上了一副笑脸。青云没有见女主子,而只是收到了素念递出来的信。
青云笑着把信收了,转过头来却发愁,这信真烫手,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送。
*
青州城外,靠近棣州境,一行人趴在荒野灌丛中压着呼吸。眼前一众骑兵骑着马在黑夜中来回踱步,防守着那座通往棣州的石桥。
灌丛中,有人压低音量:“主子,对方人多势众,除了骑兵,还有步兵。只怕不好冲。”
趴在最中间的高大男人蹙着眉,正拧眉思索,右侧有人轻声道:“主子,我这有好东西。”
众人齐齐转头:“出行前,内院派了送了许多伤药来。这其中还有迷药。属下试过了,吸入一点就能让人浑身发软无力。如今吹的是东南风,待风向改为北风时可以一试。”
黑夜中众人眼睛齐齐一亮,如果是出身沙场的那些王府侍卫,可能对此法还有些不屑。但此时跟在男人身侧